逃出青樓 這……這就是我的……(2 / 2)

褚良見嶽央一動不動的呆愣樣子,很是不耐煩,猛地乾咳一聲。

嶽央被這一聲乾咳叫回了魂兒,接著眼睛一亮,或許這是自己逃脫的好機會!她也不給褚良說話的機會,身子微微前傾,小聲道,“你是來救如眉的對不對?”

褚良沒說話,隻後退一步,他嫌嶽央靠的太近了。

見他不說話,嶽央知道自己說的絕不會錯,繼續道,“她被人帶走了。”

褚良剛要開口,嶽央下巴一揚,又道,“我知道她在哪,隻要你把我弄出去,我就帶你去。”

褚良上下打量了一下嶽央,這瘋瘋癲癲的小女子剛剛裝瘋賣傻,連自己名字都來回瞎編,甚至還打算冒充如眉;隨後又鬼鬼祟祟、到處找人、嘀嘀咕咕;這會兒又似半仙兒,知道自己要救如眉,還說知道如眉被救、現身在何處。

嶽央道,“如果官兵比你快,把如眉抓了,可有你好看。”

這話倒是不假。

如眉父親犯的是謀逆之罪,本該滿門抄斬,褚良冒險把如眉救了出來,暫且安置在了蒔花院。本以為如眉是個閨閣女兒家,見過她的人不多,在這裡也還算安全。

誰想到世上難有萬全事,如眉竟被帶走了。

此時如眉的身份十有八九已經暴露,甚至他救人的事也被人知曉了。

他隻是個被褚國送來吳國的質子,此事一旦敗露,哪怕被人稍作文章,他自己死不足惜,怕得連累整個褚國。

褚良思索間,嶽央盯上了他腰間的玉牌,那應該是能代表他身份的重要東西,說時遲、那時快,嶽央伸手便抓住了那塊玉牌,一使勁……

嶽央道,“隻要你帶我出去,我就把這玉牌還給你。”

褚良眉頭一挑,手上又加了點兒勁兒,嶽央的手腕要被他給捏碎了,隻好放了手。

嶽央又道,“你帶我出去,不然,你也彆想出去。”

褚良見狀也鬆了手,誰知道他鬆手的一瞬間,嶽央手腕飛快的轉了幾圈,手也牢牢的拽住了褚良的腰間的大帶。

嶽央雖然放開了玉牌,但是她手腕已然借著褚良捏她那會兒轉了個圈,褚良總不能砍了這大帶,也不能弄斷這係玉牌的繩帶子吧。

褚良使勁拽了拽嶽央的手,甚至一貫的不會憐香惜玉,快把嶽央的肩膀捏碎了。

可嶽央是死也要出這蒔花院的,身子疼的扭成了蛇,也絕不抽出纏了玉牌繩帶的手腕。

嶽央的手腕就要被那細細的繩帶子勒出血了,褚良想這小娘子知道這麼多事,還是帶在身邊放心些。想到這兒,他抓起桌布蒙在了嶽央身上,把人帶進懷裡又帶至窗邊,一躍而下。

窗外是條河,他們正跳入蘆葦叢中的船上。

船上的人本在聊天,見他倆突然從樓上跳了下來,便止了聲音。

妓院的龜公道,“這就是你們買的那小娘子?”

“正是正是,”苑懷又跟龜公咬耳朵,“你說我家公子怎麼就看上這麼個小丫鬟了。”

那龜公看了看嶽央的丫鬟打扮,“害,是這小娘子的福氣。”

苑懷笑著道,“前院的銀子也給過了。”

龜公顛了顛手中的銀子,下船了。

丫鬟也罷,官妓也罷,甚至是頭牌娘子都好,對他一個龜公有什麼好壞,拿到手的銀子才是真。

等船走遠了,嶽央像掀蓋頭一樣把擋住她視線的桌布掀到腦袋後,勁頭使的有點大,全蓋在了苑懷的頭上,苑懷倒成了“出門的娘子”。

褚良拍了一下嶽央“綁”在自己身上的手,嶽央這才反應過來疼,手腕處勒出一條又細又紅的印子,整隻手都因充血而有些發紫。

苑懷見狀“嘖”了一聲,趕緊點了嶽央小臂上的兩個穴位。

褚良見狀捏住嶽央的中指指尖使勁甩了幾下。

嶽央疼的發不出聲,連苑懷看著都撇了撇嘴。

苑懷暗暗吐槽褚良的“鐵石心腸”,一邊操心他們褚國還會不會有王後。褚良可太狠了,原本已經點好穴位,靜靜等著就好了,褚良這法子雖快,但那疼他一個糙漢子怕都受不住。

嶽央疼的出了一腦門的冷汗,她拿“紅蓋頭”擦了擦,“如眉在元山寺。”

苑懷跟褚良對視一眼,元山寺地處偏遠,叫寺廟,卻是隻有佛,沒和尚。那裡雖人少,但交通也十分不便,還沒什麼住人的地方,怕不是個藏人的好去處,“娘子確定?”

“確定。”

“那我們就去看看。”

“現在?”嶽央不想,“我很餓唉,我們能先吃點東西嗎?”

苑懷看了看一旁閉目養神的褚良,“娘子先忍忍吧。”

嶽央在吃這件事上可忍不得,非要先停下搞吃的。

苑懷多次看向褚良,但褚良也沒有停下先吃飯的意思,便快走幾步,買了幾個包子,“娘子先湊合吃點兒。”

元山寺在遠郊,離城區很是有些距離,因還得帶著嶽央,隻能先坐轎到城門處,再騎馬過去。

車轎裡褚良依舊是閉目養神,苑懷倒是話不少,跟嶽央倆人聊了一路。

褚良像是被他們吵到了,轉身撩起車簾,看了看外麵。

苑懷見褚良往外看,便道,“公子剛剛沒吃東西,我去給公子買點吃的。”說完也不等褚良說話,便下了車。

不大會兒,聽到有一陣很快的馬蹄聲傳來,嶽央正要往外看,突然一個飛鏢傳來,正擲在車轎前側,隨後車轎就被撞了。

褚良拽過嶽央,攬住她快速下了車,躲進了一處胡同。

隻見撞他們車轎的是個馬車,那馬夫似乎是醉了,還跟他們車轎的武夫對罵、瘋了一般拿米袋子砸武夫,武夫自要拿刀自衛的,白花花的米和黃的、赤的豆子撒了一地,馬根本跑不了。

好巧不巧,跟一對迎親的隊伍還撞了,把迎親隊伍撞散了不說,幾方還打作了一團。褚良帶嶽央又走了兩個七拐八拐的小胡同,跟苑懷碰了麵。

“公子沒事吧。”

他們透過籮筐與牆壁的縫隙看前麵他們剛剛要走的路上,先是幾個人,後又來了一隊人馬,把那夥打在一起的人圍了起來,像是找人一樣,挨個查驗。

嶽央一愣,這些人怕不是來追他們的?她猶疑的看向褚良,正對上褚良看他的眼神,那眼神嚇得她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