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光便醒”的嶽央並沒能“遇光便醒”,可能是陳叔安排人給鋪的被褥太舒服了,也可能是折騰一天太累了,嶽央是被褚良的敲門敲醒的,又迷迷糊糊的被褚良帶出去吃果子。
“你請客?”
“也可以你請客。”
嶽央嘿嘿一笑,“褚公子不必客氣,想請就請吧。”
“嶽姑娘會騎馬嗎?”
嶽央點了點頭。
“哦~”褚良了然一笑,“不會。”
嶽央不知道褚良又在玩什麼把戲,慢悠悠咽了嘴裡的東西道,“我會。”
褚良聽後仍一副溫良模樣,“那我教你可好?”
嶽央頓了幾秒,“好。”
“你先吃,我去找苑懷,讓他安排一下。”
嶽央不知道褚良在賣什麼關子,等褚良快要走出店門的時候,才回過神來,“你快點回來啊。”
不大會兒,褚良牽著馬到了店門口,眼中含笑、聲音溫潤,“來了,嶽姑娘。”
褚良笑起來很好看,翹起的嘴角讓眉峰顯得也不那麼鋒利了,嶽央突然想起,好像原作裡褚良就是這樣的,眉眼帥氣、溫和愛笑、與人為善——
——就爛俗男二的爛俗樣子。
想到這裡,嶽央也忍不住“撲哧”笑了。
走出門去,才發現後麵還有苑懷,苑懷牽了兩匹馬,“嶽姑娘挑一匹吧。”
嶽央本在看馬,視線卻硬是被馬背上褚良白皙又骨感分明的手引去了視線。
嶽央看了幾秒,伸手搭上那雙手,聲音因走神而有些懵懂之感,“我不會騎,也不會挑,麻煩褚公子給挑一匹吧。”
嶽央感覺手下那手僵了一瞬。
突然,褚良反手抓住她的手,又將韁繩遞到她手裡,“就本公子這一匹如何?老馬,性子柔和,必不會摔了姑娘。”
“姑娘左腳蹬住……”褚良話沒說完,嶽央便右腳蹬腳蹬,一使勁,側坐在了馬背上。
右腳蹬、力度不好把握,褚良沒想到嶽央這麼虎,見狀趕緊護住,一手拽住韁繩以防馬亂動,另一隻手握住嶽央的腰,使了點力氣。
嶽央上馬後,微微吐了口氣,轉而微微低頭看向褚良,“褚公子手硬朗,力氣也大。”
明明是姑娘你身子強健又虎了吧唧……
“褚公子帶我騎一會兒吧,我想先熟悉一下馬背上的感覺。”
褚良隻猶疑了一秒,便跨上馬背,還把嶽央往前移了一移,“就側坐了?”
“我還能掉下去?”
“必不會讓姑娘掉下去。”
褚良回頭看向苑懷,“跑馬場。”
城外有片空地,天地寬敞,但又不是什麼專用於賽馬的馬場,因此很多人去那邊學習騎馬,或是單純跑跑馬。
這天本就有風,馬開始還是慢悠悠的走,到了馬場,不用主人給鞭子,走的也快了起來,由此,吹到臉上的風也更大了。
嶽央心裡暢快,兩手挽起隨風飄然的長發,一抓、一卷、一扣,就在頭側挽出一個發髻,她側頭看向褚良,“快一點,再快一點!”
褚良又帶上了淡淡的笑,左手微微攬了一下嶽央,“坐好了。”
兩人快馬向前,越跑越偏。
反應過來的嶽央問,“前麵是元山寺?”
“嗯。”
“好哇,褚良,”嶽央微微鬆開褚良的腰——這褚良跑起馬來真是不管她的死活,開始還時不時攬著她些,後來乾脆不管她了,她隻好自己抱住這個“救命稻草”。
“你要來直說就是,乾嘛要拿教人騎馬做借口。”
褚良冷哼,“你還用人教?”嶽央側麵上馬時褚良雖下意識要幫忙,但其實也並未使多大力氣,嶽央那動作一氣嗬成,肯定是個熟悉馬的。
“是你非要教!”
“教你也綽綽有餘。”
嶽央記得如眉被帶到了寺廟中一個山洞裡。但二人挨個走過,摸索了每一個山洞,都沒見人。
“明明是在這裡的。”嶽央不死心,還要再走一遍。
“噓!”
褚良短促的噓了一聲,快速的找了一個山洞將嶽央塞了進去。
山下突然多了不少人馬,甚至有幾個人從山下摸了上來。
嶽央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問“怎麼了?”
褚良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嶽央不要出聲,隨後拉著嶽央往山洞裡麵走,越走越窄,兩人幾乎是麵對麵擠在了一起。
這個山洞形狀很好,七扭八歪,又夠深。
山洞口不時有人經過,因為光線原因,外麵的人看不清山洞裡,但他們看的清外麵,但因視線受阻,也看不完整,隻能看到有人走進來探了探,有人從洞口經過。
嶽央整個人貼在褚良身上,腦袋也正好卡在石壁和褚良胸口處、動都動不得;過了好一會,嶽央感覺褚良身子放鬆了些,便小聲問,“抓你的嗎?”
褚良帶著嶽央往洞口挪動了幾步,雙方終於“自由”了一些,褚良便又把嶽央“塞”進了最裡麵,獨自一人走到洞口看了看,確定那些人都走了。
“那些是什麼人啊?”
……
“來抓你的嗎?”
……
褚良逆著光走進山洞,嶽央看不清他的表情。嶽央剛走了兩步,便被褚良猛地推回了那個小洞,她腦袋磕在石壁上,疼的說不出話。
“你到底什麼人?”
褚良把光全擋住了,兩人離的那麼近,嶽央也隻能看清一部分他的眼睛——又是蒔花院裡的眼神,和晨起店外牽馬的他判若兩人。
“……嶽央。”
“我問,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