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膿 “菩薩保佑,仙姑保佑…”趙老婆……(1 / 2)

“菩薩保佑,仙姑保佑…”趙老婆子也連忙作勢,跟著拜了拜。

“那,阿芸…”趙老婆子搓著手,討好地問道:“這玩意兒除了生吃和埋在灰裡烤著吃,還有什麼其他的吃法嗎?”

“既然能生吃,那蒸著、烤著、煮著、炸著應該都能吃吧?”沈芸故作猶豫地想了想道:“隻不過要把毛刺兒球,棕黑的硬殼和殼裡貼著肉的絨皮兒都剝乾淨吧。”

“那是,那是,定得收拾乾淨了才能入嘴”,趙老婆子一臉喜色,她曾在西山上見過許多這種毛刺球,落了滿地,人們都不知道裡麵東西可以果腹,任它們爛在了山上。

“這些娘先拿給你爹嘗嘗,回頭咱們上山,可著勁兒撿,家裡就又有不少口糧了”,說罷,趙老婆子就把地上的一小堆板栗薅進衣兜裡,往前麵堂屋去了。

“這玩意兒也不可多吃,怕脾胃弱受不住”,沈芸怕這撿個鋼針也要蹭點鐵的老婆子,放開肚皮憨吃,又吃出什麼毛病來,追在後麵叮囑了一句。

第二天一早找趙老婆子就拉著老大媳婦迫不及待的上山了,每個人都背著一個大筐子,沈芸也跟著上山,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草藥,昨日趙傳武內服外服地榆以後,傷勢雖不再惡化,但似乎也沒有明顯好轉。她也知道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但現在這種缺醫少藥,缺吃少喝的境況,內心多少還是有點焦灼不安的。若是能救治成功,一方麵這家人見著了自己的本事,當會多加客氣善待;另一方麵,被救助的趙傳武至少會心懷感激,對如今處境多少也是一重改善。

這日收獲最多的當屬趙老婆子和錢春花,背了滿滿兩大背簍板栗下山了,要不是沈芸攔著,她們連搓下來的毛刺球都不打算放過。還是沈芸說刺球兒占地兒又不能吃,隻能當柴火燒,背回家不合算,她們想想也是,才將作罷。

沈芸大部分時間都被趙老婆子吩咐著幫忙打板栗收拾板栗,藥草就隻多采了三五日的地榆,加之些許牛筋草。又見山上老鬆林立,鬆香剔透,也刮了些下來。

上山容易下山難,上山那會兒,趙老婆子和錢春花看著滿地刺球兒,打了雞血般的激動,待背著幾十斤的背簍走上幾裡崎嶇的山路,豆大的汗珠不停從兩頰劃過,兩人不得不歇歇腳喘口氣了。

沈芸也是很服了勞動人民為了一口吃的拚命的狠勁兒,從背上的小號背簍裡拿出剛剛溪邊收拾地榆時順便采的黑棗:“嘗嘗吧,甜的,吃了解渴有勁兒。”

那兩人瞧著這皺巴乾癟的深黑顆粒,麵色猶豫。沈芸也不多說,不吃就算了,本來也不多,省下來還能都進自己肚裡。

倒是錢春花見沈芸要一把塞進嘴裡,連忙接過來大半給了趙老婆子,自己嘗了幾顆後頻頻點頭道:“甜,真甜,還是傻……阿芸孝順,娘您快嘗嘗,這玩意兒必蜜還甜!”

見兩個兒媳婦吃了都沒事,趙老婆子放下心來,拈了一顆咬了一小口:果然味甜如蜜,對於一輩子沒吃上什麼甜食的老婆子來說,真是一口一個停不下來。

“這西山上也不少吃食,怎的咱家……”沈芸趁兩人吃得開心,順嘴打聽消息。

錢春花最沒心眼,順嘴道:“怎的咱家精窮?”

惹的趙老婆子無影掌拍到膀子上:“誰家不是精窮,怎就是咱家了,你看看咱趙家堡,哪家哪戶不是受了蠻人謔謔,燒殺搶掠他們什麼不做?能有咱家這樣人丁俱全,都算不錯了!”

“是是是,娘您說得對,蠻人搶掠,朝廷征兵,多虧您賣了大半家當,才保得了全家性命。要沒了您,傳家討不來媳婦兒,傳德也上不了縣學哩!”錢春生討好地笑了笑,忙將婆婆最得意的事跡同新來的傻姑說道,哄地趙老婆子聚攏的眉心又漸漸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