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五條悟新奇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問這種問題,不過還是很老實的回答了:“她說臨時要處理一些事情……”
其實原話說的是要給樂岩寺準備個“驚喜”——不過體貼的五條悟考慮到驚喜要有神秘感,就暫且隱瞞下來了。
再說如果給歌姬知道的話,一定會怕的不得了的吧,畢竟你上次準備的驚喜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會來的,”五條悟慢悠悠的翹起長腿,非常自信的笑了一下:“結束前肯定會到的。”
用這種肯定的口氣啊?
歌姬禁不住想起早上那會五條悟對樂岩寺說的話——這麼說來兩個人是和好了嗎?
她沉思了一會,覺得可能性非常大。
嘁,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心裡光是想還不夠,一定要說出來讓他知道才行,歌姬抬起頭,卻在看到對方繃起的麵色時卡住了。
是與剛剛擺爛樣子截然不同的五條悟。
翹起的長腿已經放下,斜靠著的身子也坐直了,被黑色眼罩完全纏住的藍眼睛很冷的望向外麵,唇線抿的很直,神情厭煩又冷淡,壓迫感如有實質般縈繞在周圍,歌姬甚至感覺自己呼吸停頓了一下——就算對方並沒有在看她。
“有東西來了。”
他說。
特級咒靈的氣息,還有尚未完全消散的帳。
你的目光望向森林中某一處揚起的龐大灰塵,還有長長的延至到另一端的深坑,那一邊歌姬和幾個學生正在說著什麼,看起來學生們受了不輕的傷,你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將目光停留在了森林的入口處。
以你的視力能很輕鬆的看到那個被炸斷四肢躺在地上已經陷入昏迷的男人,和站在一旁身高腿長的五條悟。
哦,以及很多餘的樂岩寺校長。
顯然,他們也發現了你。
五條悟已經取下了眼罩,露出潔白的長睫毛和明亮的藍眼睛,在注意到你時很高興的揮了揮手,像一個傻瓜,你忍不住翹了翹唇,小跑了過去。
“感覺我錯過了一出好戲啊,”你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隻有地上這個人後,說:“躺著的不會是詛咒師吧?”
“什麼啊,”五條悟鬱悶的抗議道:“這麼久沒見麵你的第一反應居然隻是問這個嗎?”
“我難道還不如地上這個男人有吸引力嗎?”
你:“……”
這個時候了還要在意這個嗎?
可是貓的圓圓眼睛那麼柔軟,故意裝可憐似的抖著長且翹的睫毛,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實在讓人覺得心疼。
你咳了一身,在五條悟期待的目光下慢慢張口:“樂岩寺校長沒有受傷吧?”
五條悟:“……?”
“什麼?!”貓震驚了:“你不先問問我嗎?是我在打架欸!”
……不用問吧,看這個精神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啊。
似乎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五條悟立刻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啊……好痛!我好像受內傷了!”
又來了,你受不了的推了他一下,小聲警告道:“給你帶了點心,再胡鬨的話就不給你吃了。”
哦,這下貓乖乖閉嘴不提了,甚至還快樂的笑了一下,俯身附在你耳邊小聲說:“你還給我帶禮物了呀。”
明明之前一直在盤算怎麼多要一點安慰,但是隻要稍微哄一下又很好說話的原諒你了,還很主動的解釋了你之前的問題:“是有詛咒師和咒靈入侵,不過我全部打跑了哦!”
是很幼稚的,小孩子一樣的求誇獎的語氣。
完全忽視了站在一旁的樂岩寺。
但你可不是那麼目無尊長的人,你拽了拽五條悟的衣袖,很用力的咳了一聲,和五條悟裝受傷一樣裝模作樣的說:“校長,好久不見了呀。”
樂岩寺:“……”
這兩個人他都不是很想見。
“我給你準備了驚喜哦。”你拍了拍自己一路拖過來的行李箱:“要來看看嗎?”
樂岩寺的眉心跳了跳。
上次你這麼說的時候是把他胡子剪掉了。
本能的把自己好不容易養長的胡子護住,他機敏的往後退了一步,客氣道:“還是等會再說吧,先解決眼前這件事比較重要。”
“我都帶來了,順手的事嘛,”沒有要就此放過對方的意思,你不顧對方意願強行把行李箱推給樂岩寺,然後一副很心酸的表情說道:“本來這個箱子是用來給學生們裝禮物的,但是想一想校長的禮物更重要,可這樣一來箱子就不能用了……校長會給我一個嗎?”
樂岩寺混濁的眼微微一動。
隻是裝個東西為什麼箱子就不能用了?
就在他想這個問題的時候,行李箱忽然動了一下。
樂岩寺:“……”
看到校長露出了拒絕的神情,於是熱心又友善的你非常主動的替校長將行李箱打開了。
在行李箱打開的時候全場都沉默了。
包括剛領著學生回來的歌姬。
“呃……”歌姬遲疑的盯了一會彙積在凹口處的血跡,又把目光移向箱子中不知生死的男人。
看起來手腳都被折斷了,很整齊的疊放在箱子中,額頭上和四肢都有傷口,紅色的液體已經凝固成血塊,像果凍一樣搖搖晃晃。
樂岩寺嘉伸的麵色完全沉了下來,臉上深深的褶皺都在顫著,陰沉而冰冷的魚眼死死地盯著你。
你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
“怎麼樣,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