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這裡是怎麼………(1 / 2)

“這裡是怎麼……?”

是很離譜突然出現在郊區的莫名海灘,不知道是何處的光聚在遠處,在波漾的水麵上泛出細細碎碎的白光,像是把寶石碾碎了再灑在藍色大海的表麵,她甚至看不到這片大海的邊際,也許是幻覺?但腳下的細膩沙礫隔著鞋墊也依舊很清晰顯示在感官上,甚至於被陽光照射灼熱的感覺,如果是幻覺的話未免真實的過分了。

鈴宮羽燕有點驚疑不定的將目光從大海上移到遠處沙灘上幾個不明生物。

是咒靈吧?她不是戰鬥型咒術師,連咒力都微薄的可憐,但依舊從隱約的感受到它們身上傳來的令人恐懼而惡心的氣息,她難以掩飾厭惡的往後退了一步,但卻被身後人用手掌穩穩的摁住肩膀。

“該認識認識你的同伴了,”他微笑著說。

羂索的語氣依舊溫和,似乎並沒有強迫的意思,但這句話卻激起了鈴宮羽燕強烈的反抗情緒:“同伴?”

和這樣的東西是同伴?在開什麼玩笑?那樣惡心……那樣令人厭惡的東西……她猛烈的甩掉摁住她肩膀的手,淺色的瞳仁第一次湧上了憤怒:“你和咒靈們是同伴?”

她知道人類是一種怎樣矛盾複雜的生物,正如同已經死去的那個少年一樣,明明是這樣惡劣而又毫不在乎的對待她,但在短短幾年之後居然會舍下性命去救另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小孩——她懷揣著感激而又自責痛苦的情緒去參加對方的葬禮,但在看到那張黑白的照片卻感到如遭雷劈。

是這樣的……就是這樣複雜的……所以最開始救她的少年最後也能怨恨起同類來——她當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變成這樣,也從來沒有過問,也許對已經成了惡鬼的人來說,回想從前那一點記憶也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折磨。

但是……但是怎能如此?

咒靈……咒靈……這種根本沒有人性完全以折磨人類為快樂的東西?他們知道什麼是同伴嗎?太可笑了吧?她理解的了對方荒唐的想顛覆世界的想法,卻完全接受不了他居然與咒靈為伍這件事實。

她的胸膛仍然因為劇烈的情緒而起伏著,羂索低下頭注視了一會不能平靜下來的少女,微微笑了一下,並沒有因為對方冒失的舉動而露出任何生氣的神色。

他一向脾氣很好,再說現在真人不知所蹤,鈴宮羽燕又和你關係很好……這個弱小的女孩值得他多浪費點時間。

“隻是一點點需求……”

他的語氣寬和而帶著安撫,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為了新世界——”

到這裡他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把目光移到了鈴宮羽燕的身後。

她也隨著羂索一起冷冷的低下目光,看到那個走過來的矮冬瓜。

也許說對方是火山頭更準確點……因為他的頭頂一直不停的冒著煙,麵上又圓又大的獨眼帶著惡意和不屑的掃了一眼鈴宮羽燕,沒有要殺她的動作,但在被注視的那一瞬間她仍然感受到了加速的心跳和開始冒冷汗的後背。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一個弱小的咒術師麵對一隻特級咒靈,就像成年人麵對螞蟻一樣。

“帶人類回來乾什麼?“

火山頭厭煩又生氣的抱怨道:“我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類。”

自從被那個該死的白發咒術師差點殺死後,他就對咒術師留下了一點陰影……不過眼前這個真的是很弱,不知道她在火焰裡燃燒會是什麼姿態呢?

感覺上有點有趣,於是他又高興起來了,擺出蠢蠢欲動的姿態,甚至已經準備試一試——那一戰後他療傷療了很久,還沒有出去發泄一下自己被毫無體麵打敗帶來的怒氣。

“你總不至於又想隻剩個腦袋吧,”羂索說:“她可不是什麼獵物……”

在準備說出“她是同伴”時,他突然想起少女對這句話的抗拒,於是停頓住,思索了一下,但並沒有什麼更好的說法來解釋他們的關係,他就乾脆不提這件事,轉頭道:“本來還想你在這會安全點,看來還是稍微分開點,讓你單獨住比較好。”

鈴宮羽燕一句話也沒有說。

“最近外麵很不安定吧,傷者多了好多。”

你停下手裡的筆,把頭扭過去看硝子。

她的長發比往常還要淩亂一點,碎發在頭頂和鬢邊囂張的翹起,蒼白的膚色和眼底下嚴重的青黑十分相稱,連穿著的白大褂都蓋不住那種要升天的感覺。

你琢磨了一下言辭,非常委婉的提問:“你還活著嗎?”

“可能死了。”

她用非常冷漠的語氣回答你,讓你忍不住慫慫的縮了一下脖子,小聲嘀咕起來:“彆呀,等事情結束我就能請你出去喝酒了。”

如果隻是單純的殺死“夏油傑”並不需要這麼麻煩,但殺死他不能解決咒術界的問題,也不能保證那些肮臟的隱於角落裡的東西全部被清理乾淨。

你們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去清肅咒術界,就像起義總有自己的名號一樣,隻有對方勾結詛咒師和咒靈這件事被完全的翻在了明麵上,正義和道德才能落到你們身上。

硝子像是想起了什麼不能接受的東西,眉頭一皺,抗拒道:“和你?我不要。”

你:“……”

你:“哼!”

“外麵是很不安定啦,”轉了一下手裡的筆,你把腦袋半撐起來,順腳把桌子對麵的椅子踢出去,示意對方坐:“前天還遇到那個特級咒靈了。”

“特級咒靈?那個術式很特彆的?”她打量了一下你,放心的點點頭:“看起來有事的是對方。”

對你的關心是非常短暫的,下一秒她又隻關心咒靈的本身了:“他的術式呢?你弄清楚了嗎?”

什麼嘛,原來是問這個的嗎?

“還以為你是來看看我的呢,”你鬱悶的把壓在手臂下還沒寫完報告書扔給對方,看見硝子輕鬆的接住以後才歎了口氣:“真想不到都是這麼緊張的關頭了,我還得寫咒靈的報告。”

這就和讓假期拯救了世界的英雄補開學作業一樣荒唐。

“就算世界末日了上麵的人還會讓你按程序辦事提交方案呢,”家入硝子冷笑著說:“反正有事的不會是他們。”

看起來關於這點對方比你更有怨言,你思考了一下,覺得很能理解,硝子幾乎天天都要寫很多報告,要是你的話恐怕會想和那群人同歸於儘吧。

但是也沒辦法,職責所在嘛。

她低下頭隨手翻開你寫了前幾張,褐色的碎發垂下肩,細長的影子落在紙張上,將報告書上的字分割成一塊一塊,硝子若有所思的抖了抖中間的某一張,道:“無為轉變?”

“嗯,隻要肢體接觸的話就會被轉變,好在他還比較弱,也不會領域,不然真的會有點麻煩呢。”

她點了點頭,神色被垂下的頭發蓋住,不緊不慢的往下又翻了兩頁,指尖在“調查結果”處停頓住。

你的呼吸微微緊張起來。

硝子這個樣子真的很像高中時候檢查你作業的狀態——你要是期末考試掛科的話,夜蛾校長就會讓家入硝子看著你把試卷重新寫一遍——之所以是家入硝子是因為隻有她還算靠譜一點,如果是五條悟或者夏油傑的話,你們肯定會一起出去到處撒野,彆說寫試卷了,沒把教學樓拆了就算好的了。

這麼一想那真是你的噩夢啊,因為硝子每次出醫務室的心情都會很差,你要是在這個時候做錯很多題會被敲頭敲的特彆慘。

“你是在包庇這個學生嗎?”

你一下子鬆了一口氣……原來隻是問這個呀。

家入硝子把淩亂的頭發往肩後放了放,抬起褐色的眼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