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1 從落地窗內往外看去,太陽……(1 / 2)

從落地窗內往外看去,太陽已經高懸在天邊,你把視線移到鐘表上——此刻應當是毫無疑問的白天。

但高天之上的白光像是被層看不見的透明屏障攔住了,被遙遙的隔在地球之外,以至於整個天空都是霧蒙蒙的一片 ,暗沉而陰冷。

你把手伸出窗外,感受到潮濕和說不清冷意在空氣中膨脹,不由得蹙了一下眉。

“看起來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你對著身後進來的人說:“規模真是難以想象的大,出動了幾個特級咒靈?”

“沒見到,應該還在潛伏著,”他言簡意賅:“普通人員疏散完畢了,但是高層很一意孤行,幾乎所有的咒術師都被派往到這。”

“聽起來都是想要你的命,”你翹了翹唇,雖然是很緊急的關頭,但不知道為什麼反而你有點想笑了,多有意思啊,這麼大的陣仗不是為了拯救世界,而是為了消滅他們認為的異類——就算這個異類是個不折不扣的英雄。

男朋友聽出來你的嘲笑,歎了一口氣,你轉過身來,和那雙含著碎鑽一樣銳利的藍眼睛對視上:“學生們呢?”

“失去聯係了,”他有點頭疼的說:“我想你得留在外緣,去援護普通咒術師。”

還有防止出現意外。

他沒有說,但你明白。

“我去,你留。”

五條悟沒說話,隻是盯著你。

他有一雙驚人漂亮的眼睛,比天空的藍要亮一點,當那種流溢的光彩微凝時,這種藍就會顯得格外尖銳,像是碎鑽閃出的光。

“悠仁是個不穩定因素,咒術界裡的漏洞遠比我們想的還要多,其餘的幾根手指也不在我們手中保存,”你向前走了幾步,仰起頭看向男朋友,他神色冷淡,唇角也抿起來,沒有一點笑意,於是你笑了起來:“你在為我擔心嗎?”

他依舊沒有說話。

風從窗外飄進來,輕盈的旋轉,落在額間,蓬鬆的碎發被吹亂了,露出他光潔飽滿的額頭和因煩躁而皺起的眉。

你望著這張稱得上是完美的臉。

“我也很擔心你。”

你說。

你很擔心他。

從和伏黑甚爾對戰的那一次起,你就知道他是個怎樣強大而瘋狂的人,死亡的威脅不足以對他造成恐懼,夜蛾校長說五條悟是不同的,凡是讓他倒下的都隻會讓他更強大,但過於強大並不是好事,他的性格和處事風格就注定他不會是個高層所希望的正派好人,在這種情況下顯眼的實力和天賦都會讓他成為眾之所矢的存在。

可你們還不知道對方手裡有什麼對付五條悟的秘密武器。

“我不是莬絲花,”你翹了翹唇角,露出一點得意的笑:“五條悟,我也很厲害。”

……是的,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隻是知道是不夠的,就算知道,還是會擔心,還是會害怕,他無數次夢到那個傍晚,你的血凝結在他的身上,洗也洗不掉,臟兮兮的散發著屬於死亡的惡腥味,他覺得自己瘋了,又好像很清醒,現實令人討厭的一切一切都在擾亂他不能停止思考的大腦,以至於他看見活生生的你時隻覺得是個夢。

他想拒絕,想大聲的抗議,想不管不顧的告訴你,我們不要管彆人了,隨便他們死活吧。

但五條悟隻是克製的伸出手,抱了抱你。

“你要活下來。”

他說。

當長刀割下咒靈圓滾滾的腦袋時,你神情厭煩的側身擋下來自身後的攻擊,然後猛地揮刀過去。

儘管來這裡時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在看到身後人的麵容時,手中的長刀還是禁不住滯住一秒。

也就這一秒,被對方抓住了機會,一個上腿踢開你的刀,下一秒近身揮拳向前,你立刻躲開借力橫劈過去,被對方擋住,然後哼笑了一聲。

“還真是夠狠心的啊。”

要是躲不開這一刀的話,他就被腰斬了。

“你在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F?還是夏油傑?”

絲毫不客氣的戳穿對方真實的身份,即使狡猾如羂索,也禁不住征了一瞬間。

你反應很快,立刻趁機一躍而起,照著他的臉就砍了過去,一點沒留情。

羂索硬生生的接了這一招。

對方要比十年前的夏油傑強的多,這一擊居然沒砍下他的胳膊,隻留出一道深可見骨的長傷口。

羂索舔了舔嘴唇,露出他一貫喜歡的那種笑讚歎道:“你確實很強。”

你沒有作聲,也沒有被他短暫的弱勢欺騙而乘勝追擊,隻是沉默的注視著他。

“十年前,我在店裡遇到你,”鮮血順著手臂上的傷口往下淌,他的一隻細長咒靈警惕又親昵的環繞著受傷的胳膊,虎視眈眈的瞪著你:“你可以認為我彆有用心,但那的確隻是個巧合。”

你眨了眨眼,笑了起來。

“難道你現在還有誘導的術式嗎?”你充滿嘲弄的說:“還是覺得我依舊是那個十九歲的傻瓜?”

這下子對方終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你也知道了啊,”他細長的狐狸眼微微彎了起來——這雙眼睛曾經屬於你的友人,他也曾這樣注視過你,含著悲傷和憂鬱,此刻卻隻剩下來自卑鄙者的得意。

“你就這樣靠竊取他人的人生來活著嗎?”

F的,夏油傑的,在這之前還有誰?

盜用者沒有絲毫引以為恥的心情,反而縱聲笑了起來。

“怪不得這次感受不到種子了呢,”他抬起手來,打量了一下你:“原來是枯萎了呀。”

“真可惜,上次沒能殺了你,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唇角笑意擴大了,紫羅蘭顏色的眼睛盛著漫漫從容:“雖然很意外來的人會是你……但這次可不是夢裡,你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抬起的手壓了下去,在這一瞬間,你聽到了萬鬼的嚎哭,來自人間的詛咒低語聲和咒靈凶狠的麵貌像是海水一般傾麵而來,壓的讓人喘不過氣,立刻急速的後退幾步,你麵色冷凝,揮刀斬開襲來的咒靈,在看到那道藏在咒靈後地熟悉身影時,你的心臟禁不住跳了跳,知道自己應該躲避,但握刀的手卻沒有絲毫遲疑。

下一秒,你的肩膀被刺穿了。

鮮血伴隨著疼痛,可你的行動卻像是沒有受到阻礙似的,徑直劈向羂索。

他悶哼了一聲,眉頭皺起來,終於露出不輕鬆的表情。

“還真是不要命啊。”

他居高臨下的說。

攻勢變得格外凶猛起來,鮮血凝在傷口上,被躲閃間匆匆抹去,疼痛麻痹了大腦,他的聲音在紛擾和喧囂中提的很高:“你的術式呢?為什麼不使用它?”

霧氣下,紫玉色的眼睛驚人的亮,像是活了千年的某種神秘野獸突破了枷鎖,現在終於能夠得意洋洋的大肆伸展自己的手腳。

是在教育你嗎?你有種想笑的衝動,但忍住了:“你怎麼知道我沒使用呢?”

你一直都在釋放自己的術式啊。

隻是對方實力並不比你差多少,這會導致咒力的消耗變得極大,因此必須速戰速決——

身上的傷你一點也不在意,劇烈的疼痛也無所謂,就算死了也不要緊,如果今天被他逃走了——那你的朋友呢?你的學生,你死去的友人…銀藍色的咒力手掌心凝聚起,連眼睛都因為過度消耗而變了色,但你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