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悄無聲息接近著羨秋白,卻還是被羨秋白敏銳地感知到了。
羨秋白一把攥住女生的手,擰著眉低喝一聲:“乾什麼?”
女生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好像一朵一經揉掐就會出水的花,雙眼瞬間氤氳上一層薄薄的水汽,嘟起小嘴,委屈地抬頭看羨秋白。
羨秋白一下子嫌棄地鬆開手,目光不明地打量著眼前的女生。
“你是?”
“我、我是另一隊的,我叫許嬌伊……”
“你有事?”
“沒有沒有,”許嬌伊連連擺手,“我就是覺得我們都是一個學校的,想、想認識一下,可以嘛?”
“……”羨秋白抽了抽嘴角,打斷了還在一旁歡呼的第五優柯,“她想跟你認識一下。”
“萬歲!——哦,這是哪兒來的妞?”第五優柯抹了一把嘴邊的酒沫,笑嘻嘻地遞給了許嬌伊一杯果汁。
“我們學校的。”羨秋白說。
“哦,哦,那挺好的,同學嘛。你好,我是第五優柯——咕嚕咕嚕。”第五優柯端起酒杯和許嬌伊手中的杯子碰了碰便一飲而儘。
許嬌伊抿了抿唇,也小小喝了兩口果汁,便隨手放在了麵前的桌上。
“內個,優柯,我們都是同學,雖然不是同一隊,但希望在這段時間裡我們可以好好相處,可以嘛?”許嬌伊一改之前畏縮的樣子,伸手碰了碰第五優柯微醺的臉頰。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羨秋白聽到許嬌伊喊優柯,還大膽地摸上第五優柯的臉,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第五優柯看起來酒精上頭了,樂嗬嗬地挽過許嬌伊的手臂,將桌上的果汁遞給她,自己又倒了一杯,再次碰了碰,一飲而儘。
許嬌伊看她這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勾了勾唇,也將手裡的果汁一飲而儘。
……
“就餐結束,大家可以回到船艙裡,我們的床上,好好休息吧!為了明天的航行!”船長敲了敲空杯,杯子“叮叮”作響,餐桌前的人很快便散了,人們各自回到了自己該睡的地方。船長叫了兩個船員為兩隊領路。
“你們真幸運,船上剛好空了兩個船艙。好好休息吧!”船長點著一根煙,送走兩隊後轉身回到了船長室。
……
時間已經很晚了,就他們進入這個世界來說,已經過去了8個小時。
“現在是淩晨三點。”第五優柯摸著手裡的懷表說道。
“我們的表都停止了!哪來的表?”小y敲了敲手腕上的石英表,語氣中略帶不滿。
“船上的,隨手撿的。”第五優柯隨意把表丟給了小y,小y看著手上這個銀質懷表,看似普通但做工精細。
“撿的?”小y狐疑地問。
“嗯……船長口袋裡撿的,應該沒人要。”第五優柯揉了揉眼睛,“困了。”
小y摩挲著手裡的懷表,不禁對這個看似放蕩的人產生了興趣。
“等等,今天餐桌上那個女生,叫什麼許的,不是跟秋白討厭的人是一夥的嗎?你們怎麼突然玩的這麼好?”姚垚突然出聲。
“不知道,喝多了吧。”第五優柯乾笑了一下,對對床的羨秋白露出了標準八齒笑容,羨秋白隻是煩躁地抓了把頭發,一把用手臂悶住頭睡了。
……
艾下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她崩潰地流淚,在床上獨自抽噎,思考了許久她決定下床上個廁所緩解心情。
她顫顫巍巍爬下床,床板“嘎吱嘎吱”作響,窗戶緊閉著,她以為會有月光指路,但是卻隻是黑,靜謐的黑。腳觸及冰冷的地板,艾下雪不禁瑟縮了一下,才用腳慢慢試探地麵,找到了自己的鞋,由於船上並沒有“拖鞋”這一類東西,她隻能虛虛套上自己的運動鞋,走在地上混合著木質地板所特有的微小的“嘎吱”聲和因為鞋發出“踢踏踢踏”的聲音。在黑暗中,艾下雪努力睜大眼,伸出雙手試圖摸索著路,好運如她,摸到了船員們貼心留下的路燈,是一根未燃儘的蠟燭,底部是熔化後凝固的蠟油,她鬆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沒有打火的工具,一番心理抗爭之後,她俯在艾下雨床邊,輕聲呼喚:“姐——姐——”
艾下雨忽的睜開眼,姿勢未變,隻是轉動眼珠看向一旁的艾下雪:“怎麼了?”
“姐姐,好黑,我怕,蠟燭,沒火。”艾下雪慘兮兮地將蠟燭放在手中晃了晃。
艾下雨沉默了一下,從褲兜裡掏出了一盒火柴。
“姐,你、你居然還帶了這個!哦天哪,你就是我的神!”艾下雪快速點上蠟燭,奇怪的是蠟燭隻堪堪照亮艾下雪的周圍,“這蠟燭是三無產品吧。”
艾下雨重新躺下,閉眼。
艾下雪小心翼翼捧著蠟燭,用一隻手護著火焰,免得被從窗縫中擠進來的風呼呼吹滅。
一路摸到了船上用來方便的桶,艾下雪皺著眉忍著惡臭,壓下心裡的羞恥感,堪堪方便完,提起褲子就走,卻因為火光過於微弱沒看清路,被一個釘子鬆動而翹起的木板絆倒摔了一跤。
“哎呦——嘶——好痛……”艾下雪一手捂著膝蓋,另一隻手也不忘舉著蠟燭,生怕蠟燭熄滅。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就在她摔倒的時候,身後一隻隻冒著紅光的眼睛帶著黏膩的目光粘在她身上,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將她分食乾淨。
艾下雪感覺背上在冒冷汗,快速起身一瘸一拐幾乎是跑回房間,關上了門,她終於放鬆下來,“呼”地吹滅蠟燭後,撒丫子鑽進了艾下雨的被窩。
“姐……我、我害怕,我想跟你睡……我想回家……”艾下雪蜷縮在被子裡,雙臂環著艾下雨的腰不鬆開。
“沒事,一起睡吧。”艾下雨輕拍艾下雪的背表示安慰,“要睡裡麵嗎?”
“嗯。”艾下雪難得話少,翻身躺到了床裡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