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你還真“老師”了呀！！！

樂樂（不客氣地回應）：如假包換！！！

理智：你不是做外貿的？（心道：網絡的真實性的確有待考證！）

樂樂（老老實實地回答）：主業是外貿，副業是老師，在培訓中心兼職的。

理智（這次隻發了一個字）：哦

聊天就此打住，兩人各自在黃浦江東西兩岸忙著自己的工作。

梁樂樂一頭紮進自己的工作裡，一直忙到下班。終於可以關機了，她一個個點擊關閉窗口。點擊到和“理智”的對話框，她稍微遲疑了一下，把整個對話又拉上去看了一遍，才把鼠標移動到叉叉上點了一下，關機，打卡下班。

梁樂樂在離公司步行半小時的地方租了一個小居室，從公司寫字樓出來，穿過一個公園，兩條馬路，就能到。

小區有點老舊，不過生活非常便利，超市大賣場，大排檔，本幫菜餐館都在不行幾分鐘的地方。

梁樂樂在一家看起來還比較乾淨的小餐館裡吃了一份蓋澆飯，又路過水果攤買了香蕉和蘋果，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

打開門，踢掉鞋子，梁樂樂直挺挺地躺進了沙發。

父親在她畢業的時候，曾經建議她選擇一個小一點的城市就業、生活。他認為女孩子不要太拚命，找杭州、深圳或者長沙這種競爭相對來說小一點的宜居城市安家。他父親的原話是：上海，研究生、博士生、海歸一大堆，小小的本科畢業生就是一滴水，或者一滴水都算不上。

她承認父親的話不無道理，但她從來都不回避挑戰。越是挑戰大，她興致越高。不過，即使是自己的選擇，她也有疲累的時候，也有沮喪的時候。當忙忙碌碌一天，徒然安靜下來，她那些寂寞的情緒就黑壓壓地壓過來，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頹廢地閉上眼睛，沮喪地想：當初如果不是和初戀的男朋友分手，她或許會留在長沙……

“我已剪短我的發，剪短了牽掛……”

手機鈴聲想起，打斷了她蔓延的自怨自艾。

“喂——”梁樂樂接起電話，聲音裡透著慵懶，下班時間，一般都是私人電話，所以她還是保持著斜躺的姿勢，沒有端著身架子。

“親愛的，我戀愛了，”陳娟甜美的聲音，驕傲地宣布。

梁樂樂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聲音沒有起伏地回了一句：“哦，恭喜。”

她不陰不陽的調調惹得陳大小姐有些不樂意了，她哼哼地抱怨：“你不該至少問一句我那位的情況嗎？”

“你那位什麼情況？”梁樂樂配合地問。

“哎呀，一兩句說不清楚，乾脆我過來找你吧？”她說完，也不等電話線那頭人的回應，就直接掛了。

梁樂樂把電話舉到臉前，看著背景燈漸漸熄滅，無奈地笑笑：也好，起碼不用一個人呆一晚上了。今夜，不適合獨處。

鑒於陳娟是個話癆，梁樂樂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鑽進了淋浴房。

梁樂樂從浴室出來，在客廳吹頭發的時候，陳娟到了。

陳娟毫無淑女形象地一屁股坐進沙發裡，滔滔不絕地講述她如何認識了現任男友，如何與他一見鐘情。

梁樂樂隻需安靜地坐在那裡保持微笑，偶爾發出“哦”、“嗯”、“啊”、“呀”一類的感歎詞，或者乾脆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就可以了。

終於陳家小姐講累了，自己到廚房倒了杯水，又回歸原位坐下。

“我說樂樂，你這感情真空2年半了吧，何必這麼執著呢？”

陳娟記得當時要給她介紹男朋友的時候，她當時隻是搖搖頭，淡淡地回答一句“除卻巫山不是雲”。

“隻是沒有機會碰到合適的而已，”梁樂樂笑著否認，站起身，“我幫你在浴室放了一套新的毛巾、牙刷，睡衣就穿我的吧，我困了，先睡了。”

梁樂樂轉身，走近臥室，倒在床上，在腦子陷入渾沌之前，她嗤笑了一聲：一見鐘情，有嗎？即使有，也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下一秒，在睡神的召喚下，她的呼吸漸入平穩。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