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在平日書院四處出風頭,我心裡本就不爽。昨日,我、郭小麗幾人閒諞,說到你的時候,這小麗竟滿眼放光,對你讚許不已,你知道的,這小麗可是我的心頭肉,我當下看著她的樣子心如刀絞,憤怒間就想著一定是你從中搗鬼,便想要教訓你,早間你來時先生已經到了,因此課間先生剛走我就抑製不住向你衝來。不過看你這麼講義氣,功課又這麼好,將來小麗跟你我也安心。”說著竟哭了起來。
霍興見他說哭就哭,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這小麗功課雖然一般,但是模樣周正,確實惹人喜歡,可是自己也隻是和她閒聊過幾次,還是幾個學子一起,並無他事,想是這王龍誤會了。便開口道:“我與小麗並無過多交情,何來此說?”
王龍正哭的傷心,聞言頓時一愣,什麼,難道是自己搞錯了?
是了,這霍興在書院如傳奇一般,經常遲到、課上搗亂、貪玩、偶爾還逃學出去閒逛和差生一般無二,交友也是以差生居多,因為優等生大多時間在用功讀書,沒空與他玩耍;但偏偏每次考核都是名列前茅,令人不可思議,讓人總是會不自覺的注意到他,再加之麵龐俊秀,身材修長,情竇初開的女學子們更是關切 。
想通此節,確實平時女學子們的目光和話題也經常圍繞這霍興展開,自己也多次聽到。隻是自己對小麗上心,一時竟昏了頭。哎呀,這下可要成了女學子的公敵了,我得趕緊著補著補。
“霍兄,今日我對你不起,明日我給你帶隻鳳翔齋的燒雞,聊表歉意,還望你大人大量莫要見怪。”
這王龍祖上從軍,在□□麾下軍中,立功獲得不少賞賜;到他父親這輩不再從軍,而是經營著一家金鋪,家資頗豐;既然誤會消除,王龍立馬就想著討好霍興,萬一趁此機會關係更近一步,小娘子們也許還會找他打探消息,那和小娘子們說話的機會更多了。
“哎,莫名其妙,不用了,我走了。”原來竟是如此,霍興遭了一場無妄之災,大步向書院外走去。
出得書院感到一陣心煩意亂,一時也無心回家,於是想著到湖邊走走,散散心,邊走著邊回想今天的事情,重點是參悟剛才的打鬥。
現在想來自己本應先往旁邊一閃,趁他一腳踢完立足未穩,再三拳兩腳攻將上去打他個落花流水,然後雙手背後,昂首目斜視前方,一言不發聽著對方在地上打滾□□,那豈不就是書中高手的模樣,想到此處竟暗暗歎息,怪自己當時怎麼就隻知道莽衝。
正想至興起時,幾聲鳥叫把霍興驚醒,原來不覺間已經快要走到湖邊。
這時霍興抬頭瞬時看到了高空中水花組成的各種奇景,展現的動物花草建築風景大都隻在書中看過,甚至有一些自己都叫不上名字。
雖然像煙花一樣轉瞬即逝,但是其毫末必現,栩栩如生,看的霍興竟呆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霍興才想起趕快跑向湖邊,看看究竟為何有此奇景。
一盞茶的功夫已經跑到了湖邊,卻見湖邊樹林旁一塊綠地上有一僧一道,這道人約莫二十七八,器宇軒昂,但是麵露疲態,穿一身稍顯破舊的青衣道袍,正在一顆樹下打坐一動不動。
這僧人約莫二十三四歲,十分精壯,粗眉大眼,穿褐色罩衫卻洗的發白,單著一隻腳,深一腳淺一腳的在一個小水坑裡蹦跳著,說是跳,但每一下都有兩三丈高,樂嗬嗬的仿佛一個戲水的孩童。
霍興看著奇怪,向二人走去,待得霍興走到近前,那僧人兀自興起,仍然蹦跳著。霍興看著僧人跳動的頻率,發現與湖麵上的水花對應。
再仔細一看,果然是僧人落到水坑裡的時候,湖麵的水花開始上升,等僧人跳到最高處時,正好水花圖消散落回湖中,如此循環,隨著僧人蹦跳的高低和手勢不同,水花出現了不同的樣式。
霍興楞在原地,原來他腦海中開始了飛速的思考,如何能實現這種奇景。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應該是這樣。”不一會,霍興突然笑道。
“你知道什麼了?”那僧人問道,停止了戲水,那道人也緩緩睜開了眼睛注視著眼前這位小書生
“我觀察許久,發現這位大師在空中時手心用內力凝聚出各種圖案,然後在體內想必是用傳說中的真氣將之送到足下,在落水的刹那爆發一股真氣伴隨著圖案一起湧向水中;而這個小水坑應該在地下有一條水道與湖相連,待得快傳送到水麵時真氣炸開,水花按圖案飛濺開來,應該與那煙花類似。”
這僧道二人對視一眼,目中似有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