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電話那頭愣了一會兒,但呼……(1 / 2)

春無眠 一支婉崽 14200 字 9個月前

電話那頭愣了一會兒,但呼吸聲均勻。

“怎麼不像之前那樣管著我?”他開口。

聲音清冷,他玩味的問著她。

季眠換了一個姿勢,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卷成了一個團,她口中喃喃道:“那是你的自由。”

那是他的自由與習慣。

他聽後心裡泛起一怔波瀾。

他語氣裡帶有一絲高挑,平淡開口道:“所以,我可以抽煙?”

儘管是黃昏,窗外的鳥嘰嘰咋咋的叫著。

季眠頓了頓,隨即說道:“我現在隻是在追求你,沒有在一起。”

她的意思明確,追求者還沒有權利來約束他的一舉一動。

季眠掛斷了電話,沒有繼續聽他說下去。

她在醫務室的期間,有很多同學抽課餘時間看望過她,她也沒攔著,隻是嘴上說著讓他們不用來了。

桌子上堆滿了水果和一些營養品。

—是朋友送來的。

她剛掛斷電話,放在一旁的手機,傳來一陣鈴聲。

她拿起手機,看清聯係人,隨後接起。

“喂?年年。”

電話那頭是她熟悉不過在熟悉的人。

韓遠航。

“嗯。”她應了一聲。

“我今天去找你了,發現你不在,後來問了人才知道,你在醫務室,需不需要我去接你啊?”

“嗯?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謝謝。”

“年年,你現在病著呢,我接你吧,不用和我見外,咱倆誰跟誰啊。”

季眠不好推辭,隻能作罷:“好,那就謝謝你了。”

她掛斷電話後打開微信界麵,給向俞發了個信息。

季眠:今天放學,你不用來了,我有事,我今天要先走。

韓遠航來接她了。

向俞沒有回複,季眠默認他看見了。

她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他們已經放學了。

開運動會本來時間用的長,所以第三天下午基本上比不了什麼,一般都是結束。

所以他們放學放的很早。

季眠站起身來,正準備走時一道身影壓了下來,是向俞。

季眠抬起頭看向他,嘴角上揚,說道:“怎麼啦?我給你發信息不是說讓你今天先回家嘛?怎麼過來了?”

向俞衝她挑了挑眉,壓低聲音道:“我怕我不來有彆的男的來。”

季眠雖然成績不是很優秀,但長相很漂亮,上了高中後更是追求者一批接著一批,向俞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季眠推了推他,說道:“除了你和澄妤次數來的多,哪還有什麼人?”

他被她推開後,也不惱,幫她收拾她的東西。

兩個人收拾的效率要比一個人收拾的效率高,收拾的很快。

兩人轉頭剛想走時卻看見了門口邊的韓遠航。

看樣子是站了很久。

—天呐,韓遠航怎麼這個時候在這裡?完了完了,向俞那邊怎麼辦?

這還是向俞和韓遠航的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見麵,兩人都是18幾的高個,向俞略微比韓遠航高一點,但兩人顏值十分抗打。

向俞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彆過頭對季眠說:“這誰?你朋友?”

季眠抬眼看他,隻好硬著頭皮介紹:“韓遠航,我青梅竹馬,你之前見過。”

那天他過生日,就因為看見韓遠航送季眠,他在那裡吃悶醋,到了後麵季眠儘量不讓兩人碰麵,她害怕他又吃悶醋。

但,現在這局麵……

局麵僵持著,冷空氣不斷湧進來。

“遠航哥,這是向俞,我同學。”她開口與韓遠航介紹著。

季眠165的小個子,哪能看得清他們18幾的大高個眼神裡有殺氣。

沒一會兒,兩人將手一握,以示友好。

“你好,我是年年青梅竹馬,韓遠航。”

“向俞。”

他有些不快。

細心的季眠早就發現韓遠航話說的不太好,忙不迭說:“那個,在我同學麵前,你還是叫我大名季眠吧。”

如果叫小名的話,那不就是暗示兩人關係很好嗎?

季眠扯了扯向俞的衣角,抬頭對上了他漆黑的眸色,她說話聲音輕柔:“向俞,遠航哥說來接我了,你早點回去吧,我回家給你發信息。”

向俞心裡早就惱火,但表麵仍然冷著臉,他點了點頭,便走了。

她看著他走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心裡盤算著怎麼安慰他。

“你男朋友?”

“不是,我在追他。”

—對,我在追他,而不是在一起。

兩人從醫務室出來後,東西不是很多,一些小女生的物件。

韓遠航盯著季眠一瞬,試探性問道:“很喜歡他?”

她沒有猶豫,隻是淡淡的回了句:“嗯。”

“如果我說我也喜歡你呢?”他口中喃喃道,聲音不是很大。

但還是被季眠聽到了,她愣了幾秒,確認自己沒聽錯後,說道:“什麼?”

他彆過頭,看著季眠,一臉真誠的說道:“我喜歡你。”

這句話說出口後,季眠不由得愣住了。

她想也沒想過他會喜歡她。

如果不是他開口,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喜歡她。

“對不起。”

“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臉上皺起眉,身體的神經繃緊。

他明明知道她有喜歡的人了,但他還是說他喜歡她。

韓遠航自嘲道:“沒關係,我等你。”

他不舍得見她為難,便又補充道:“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但我還是說出口了,我早知道是這個答案了,你不需要心裡為難。”

這個季節的天晚的很快,兩人說話的間隙天就已經沉了下來。

韓遠航將東西還給了她,自己轉身就走。

這一天,他得到了幾年沒得到的答案,儘管這個答案不如人意。

季眠怕黑,她的眼睛走夜路向來不好,但這會兒她隻能是靠著牆壁走。

路上的燈像個擺設一般,亮度不是很亮,和沒有差不多。

天越來越黑,她有輕微的夜盲症,雖然是輕微但足以讓她在晚上迷失方向。

她在原地蹲了下來,把手邊的東西拋到了地上,她正要拿兜裡的手機,才發現一道黑影壓了下來。

她害怕。

直接原地哭了,眼淚一滴一滴像珍珠一樣往下掉,她失聲哭泣。

向俞見狀,半蹲著身子,讓她站了起來,伸手替她擦乾眼淚。

把她拉入懷裡,壓低聲音道:“老子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季眠聞到熟悉的煙草味,聽到聲音,才抬頭看見他的眼睛,心裡才得到一絲安穩。

她的眼淚被他擦汗後,整理了一些情緒,但聲音帶著鼻音:“你怎麼還沒走?”

向俞聽後有點惱火,不爽道:“我也在想我為什麼還不走。”

自己喜歡的追求者和彆的男的在一塊走的,而且兩人關係還不錯,這讓他怎麼走?

季眠才想起來他剛剛被她趕出去的事實,雖然沒有明麵上說,但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那個…剛剛我…趕你走了是我不對。”她的語氣稍微帶有哭腔。

向俞咬了一下後槽牙,他沒有將心中的不滿暴露在季眠麵前。

他調戲著季眠,讓她高興一點,“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一直在這?”

“嗯?季眠。”

她不吭聲,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他跟你說什麼了?”

“說喜歡我。”

“那你答應了?”

“沒有。”

“那你說什麼了?”

“我說我喜歡的人是你。”

他壞笑,靠近了一點季眠,距離拉進。

“這麼喜歡哥?”

季眠沒吭聲。

“那行,我答應你了,你這就算是告白成功?”

“啊?”她有點驚。

她第一次追人,也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她試探性的問了句:“就這麼直接嗎?那個,你能讓我先說句告白詞嗎?”

—我不要麵子嗎?

後一句話被她咽了下去。

向俞挑了挑眉,整理了一下她劉海的碎發,說道:“行,你表白吧。”

季眠從自己的袋子裡翻找出一個東西,近看是一個定製的小掛件,上麵是向俞的名字。

她把這個遞給他,說道:“向俞,我喜歡你,我很久之前就喜歡你了。”

那時候的向俞還不知道季眠口中的很久之前是多會兒,隻當是她的一句告白詞。

向俞接過來,應聲道:“行,我接受了。”

“小女朋友。”他補充道。

季眠的臉紅了一點,心跳加速。

“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嗎?”她問道。

這一切就像夢一樣,很快。

夢境裡的她也做過無數次類似於這樣的夢,隔天起來什麼也沒有。

但現在,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人是那麼真實,雖然事情發生的很突然,但做事的風格確實和向俞以往一樣。

他等不了了,因為她的身邊出現了他的危機。

她嘟囔著嘴唇,說道:“男朋友,你送我回家吧。”

向俞頂著一張痞帥痞帥的臉,出聲應道:“成,答應女朋友。”

季眠突然想到什麼,對向俞說:“向俞,你知道秦瑤嗎?”

說到秦瑤這個名字,向俞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學習好,體育好。

“嗯,知道。”他回答。

季眠一聽更好奇了,試探性的說道:“學校裡的女生喜歡你的還挺多。”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知道的有誰啊?”

向俞淡笑,玩味似的說道:“吃醋嘍?”

季眠耳朵發紅,訥訥回了句:“沒有啊,這有什麼好吃醋的?”

“誰吃醋了:我不說”她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說道。

向俞開始胡編亂造起來:“哦,你剛剛說追求者?陳瑜伽,陸詩雨,秦瑤……”

他說了一堆,季眠隻聽到一個名字,那就是秦瑤的名字。

“你…你知道她喜歡你啊?”

“嗯。”

“你怎麼看出來的?說不定還是你自戀呢。”

“很明顯啊,桌子上每天都有早餐。”

“那你怎麼就確定是她送的了?萬一是彆人送的呢?”

“有紙條,字跡可以看出來。”

“你還知道她寫的字啊?”

“不是我,是田盛。”

原來他早就知道秦瑤喜歡他了,秦瑤那天不是來和她宣戰的,是來通知她的。

季眠原本蒼白的臉上多了一點紅潤。

但嘴唇還是很蒼白。

向俞瞥了一眼旁邊的女孩,眼睛很快的掃視她一圈,最顯眼的是她蒼白的嘴唇。

“嘖”了一聲。

她彆過頭看了一眼他,說道:“乾什麼?”

“你嘴快比臉都白了。”他不屑的說道。

季眠拿出鏡子,對著鏡子來回掃視自己的臉頰,應聲道:“確實誒,不過我貧血就是這樣。”

她習慣了。

半夜三更從床上起來頭會很沉,眼睛黑白,過一會兒才好。

最嚴重的一次是初中他們全班被教官罰蹲坐在地麵上,起來後她眼前一黑,倒在了操場的草坪上。

不過還好,至少現在蹲下沒有以前那麼厲害了。

“你身體是不是一直都不好?”他的語氣很平靜。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很嚴重的過敏性鼻炎,尤其是在換季的時候,但春天會很厲害。

她很容易生病,她的身體素質一直不如人意,她貧血,時而還會耳鳴。

她的這些病根都是因為小時候沒有人管著她,她自己生病以後自己買藥吃藥,有一次吃錯藥了,而後摔了一跤讓鼻子的骨頭錯了位,呼吸上不來,後來才發現她有鼻炎。

小時候家裡很窮,大多時候吃不上補品更彆說是補鐵的了,缺乏補鐵的食物,時間長了身體營養不均衡,有了貧血。

她的童年儘管有外婆管著,但外婆沒識過字也沒受過高等教育,很多時候都是年幼的她自己解決生病這種小事。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了解過她生病的這些事,她從來沒有和彆人說過。

她總覺得這個世界上她是多餘的那一個。

生下來沒多久就沒了父親,母親很少時間回來看她,隻有外婆照顧她。

如果沒有外婆或許她隻是維持她母親和父親感情之間的工具人。

“季眠,我在和你說話。”

她的思緒被他的聲音拉回。

季眠點了點頭,她確認了。

“嗯,對,我身體一直都不好。”

向俞也沒再過多的繼續問,隻是單膝跪地幫她收拾她的東西。

她看著他盯了一瞬,好像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他一直對她都是任勞任怨,從來沒有從他嘴裡聽過一點抱怨。

那麼高傲的人,對她卻是俯首臣稱。

這一刻,她將以前所有的難過和自卑都拋諸腦後,她隻想和他在一起。

永遠。

向俞收拾好了之後,伸手提了起來,剛提起就對上她盯著自己的眼睛。

向俞用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淡笑著說道:“想什麼呢?這麼看著我?我知道我長得帥。”

她今天不止一次這麼走神了,她調整了一下狀態對他說道:“少自戀了,向俞。”

……

運動會爽是爽,但也就爽那一時,迎接他們的將是又一次的考試。

——10月份月考。

這是杏一中常有的月考,杏一中每個月都會檢測一下學生的學習成果,時不時地還會來個突擊考。

“啊,這麼快就月考了,我什麼也不會啊。”

班裡不少人在那裡抱怨著。

季眠很淡定的在那裡端坐著,她左邊的向俞更是很淡定。

一點考試的惆悵都沒有。

坐在向俞身邊的田盛衝著向俞笑了笑,隨後說道:“我說阿俞,快月考了,我怎麼感覺你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啊?”

向俞斜了一眼,對田盛說道:“你覺得我需要嗎?”

—也對,他不複習照樣能考第一。

宋雨坐在座位上寫著作業,旁邊草稿紙寫了一堆。

陸宇珩走了過來,玩味得打趣:“宋班長,你還在寫作業啊?我早就寫完了。”

宋雨沒有理她,一張清秀白暫的臉上沒有一絲惱怒的表情。

陸宇珩正想繼續挑弄她時,宋雨掐了他一下,他嗷嗷叫疼。

“你還知道疼啊?陸宇珩,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宋雨向來不是軟柿子,她會有仇當場就解決,根本不會有隔夜仇。

陸宇珩也沒有回掐她。

他早就習慣生活裡挑弄宋雨了。

宋雨早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兩人學習都領先,陸宇珩和宋雨的成績都在全年級20以內。

兩人之前約定好報考同一所大學,浙大。

宋雨的同桌在旁邊調侃道:“我說小雨,你倆…哎呀我真是受夠了,狗娘都吃飽了。”

周澄妤往宋雨那邊看了過來,似乎早就看慣了,覺得也不奇怪。

“宋雨,最近班主任查早戀總是調監控,儘管你倆沒處但還是保持點距離吧,不然…有點難辦。”

宋雨應了聲,繼續說道:“沒關係,我知道。”

季眠和向俞都不怕,如果連他們兩個都沒發現的話,那宋雨和陸宇珩就更不算什麼了。

陸宇珩倒沒什麼反應,說道:“我們兩個沒處。”

宋雨很優秀,但現在沒有找對象的這個打算,她的思想很傳統,上學不是早戀的地方,以後到了大學也不遲。

陸宇珩倒無所謂。

宋雨很優秀,不光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更是學習好,向俞沒轉來學校之前,學校排行第一一直是她。

她也曾被選過當學生代表上台講話,升國旗當演講或者是升旗手那就更不用說了,她的家境也很好,家裡很有錢,但唯一的缺點就是缺乏父母陪伴。

她骨子裡透露的是一種清冷的氣質。

追求者數不勝數,每次班級裡有情書不是季眠就是宋雨的。

但宋雨收到的情書相對來說有很多。

每一次她看都沒有看,隻是將信放在自己的盒子裡,東西從來不收,因為她不想浪費彆人的一分錢。

宋雨,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

……

到了月考那天,向俞站在季眠家樓下等著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