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7/11
文/光流影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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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城有座寺,名竹音。
沈竹從未去過,他認為那是封建迷信。
清晨,山頭彌漫著白霧,山間深處的竹林朦朧一片,林中的古寺卻格外明顯。
“咚——”
鐘聲空靈,延長。
“阿竹,要不要一起去寺裡給你外公祈祈福?”外婆跨出門框,背起竹筐。
外婆六十有餘,一頭銀中帶灰的頭發鬆散的用一條紅褐色的布盤在腦後。儘管老人家不在意彆人拿年齡打趣,但一身要強,覺容不得彆人說她不行。
外公在床上躺了近半年了。
沈竹最初聽到老頭子說骨頭酸的時候,就強烈地要求他去縣裡的醫院看醫生。
老頭子倔,硬是不肯,恐費錢。硬是一直拖到身子骨不行了,要躺在床上了,才想著去醫院。
沈竹站在一旁看了眼竹筐,裡麵什麼都沒有。他垂頭打理壩子裡的花草,眼底忽地掠過一絲悲傷,隨後淡淡開口。
“不去,我從來都不信那些,虛無的佛跟菩薩不過是封建迷信。”
“要是有那功夫,倒不如好好煎藥,好好吃藥。”
外婆也沒有想過沈竹會跟自己去。
因為他從來就沒去過。
外婆前腳剛走,後腳隔壁的霍音就從慢慢地從屋子裡出來。
霍家剛搬來不久。
霍家夫婦有兩兒,家中老大霍擇,常年在外;老二霍音,從小患病。
兩人一對視,沈竹便淡淡開口。
“喲,藥罐子啊。”
霍音從小服藥,藥療,身上免不了一股刺鼻的藥味。但是沈竹的話多少都很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