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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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之時，沈竹便已經醒了。

他躺在床上，隻要回憶起昨晚霍音最後打量他的目光，身子邊不由地一顫。那種赤裸裸地目光，顯得他像一隻待宰的羔羊，無力反抗，反抗也沒用。

他告訴自己，許是他想錯了，那就是一個病秧子，病了這麼多年，生理方麵應當不會有多大的欲/望。

想著想著他便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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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夫婦趁縣裡的生意逐漸穩定下來，便把店裡的活暫時丟給了店裡員工，兩口子回家看兒子。

一覺醒來，便是日上三竿。

沈竹忙完早上的農務，便想起了昨日霍音對他說的話，躊躇半刻，還是放下了剪刀，向霍宅走去。

霍母端著下好的麵放到桌上，瞧見桌前隻有看賬本的霍父，本想著讓霍父上樓喊霍音吃飯，正巧碰見剛進門的沈竹，想著兩人關係不錯，便讓沈竹上樓喊人。

沈竹應下，向樓上走去。

他到房門前時，腦海中閃現出昨日夜裡，少年那帶著寵溺的眼眸時，動作一滯。

“篤——”

猶豫間，屋裡傳來物品落地的悶聲。

沈竹一驚，他的直覺告訴他霍音一定出事了！

他一腳踹開房門，目光落在蚊帳中顫抖地伸著的細長的手時，便明白東西是霍音弄掉的。

“霍音！！”

他衝到床前，撩起蚊帳，看見霍音擰著眉，出了滿頭大漢後，跑到屋外朝下喊道：“伯父！伯母！喊大夫！！”

霍氏夫婦一愣，一瞬的忙然後，急忙應了沈竹的話。霍父去村頭請大夫，霍母去照藥方煎藥。

沈竹坐到床頭，將霍音扶起，讓人靠在自己懷裡，拉開一旁的櫃子，取出帕子，一麵給霍音擦去額頭上的汗，一麵安慰道：“怎麼就又複發了？上一回不是說，暫時緩解了麼？沒事的，吃了藥就好了，伯母已經在煎藥了，你再——”

沈竹動作一頓，看著手腕上緊握著他的手。

他感受得到，這一次比以往都要用力，抓得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