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四個小時的相處，周綠曉也已經能理解外界對林都的評價了。

他的個性是由內而外的，對大多事情，眉宇間都是不以為意，回起嘴來又痞又隨意。

她以前還會奇怪，小玉這麼可愛的性格不應該會有這樣的哥哥，她口中街溜子和痞子這種形容說不定隻是隨口說說，現在......

林都，被親妹妹這麼損你可不見得冤枉。

但其實仔細一想，合情合理。小玉乖巧可愛的性格得是建立在被保護被寵愛的基礎之上的，林都應該是個好哥哥。在那種複雜高壓的環境中，練就一身刀槍不入沒心沒肺的本事大概是本能。

而且他現在表現的衝勁，或許還是經過保留的。

周綠曉一樣是被生長環境影響的人，隨便想了想緣由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感同身受了，也就並不覺得林都有什麼不好，反而有點欣賞這樣的哥哥。

她都猜得對，另外有一點她不知道，熟人之間給林都取的外號就叫林教頭。

林都有多衝楊燦溪最清楚不過，老是受傷之後對他的話也就拿的起放得下了，現在隻是有興致時候就反駁一下罷。

周綠曉喝酒喝得開心，將頭轉向一邊，眼角彎彎笑得爛漫：“那你們家呢？”

“我們家……”林都看著正對著自己的那張明媚帶笑的麵孔，有一瞬間的怔住。

他躲開，轉眼盯著自己的酒杯：“我們家婚姻自由！”

老徐：“婚姻自由一回事兒，早結晚結另一回事兒。”他與他倆乾杯，一飲而儘，“待君共情。”

說著他放下酒杯的手搭在了花花腰上。

兩人甜蜜的模樣，大家互相不避諱，他們都知道，他倆是奔著結婚去的。

有分寸的人聊起來都是這樣，即使有不熟的人，也不會特意觸及到什麼尷尬的話題，都是些心照不宣的東西。

——

明天周日，上午都不排課。

大家聊嗨了，點了一份小龍蝦。

這一桌六個人都是能喝些小酒的。

楊燦溪來點勁就容易喝多，知道自己這德性，而且今天喝醉了又不會有人抬自己回去，他儘量克製的少喝。

蝦剛剛上桌的時候，伏洋的電話打了過來。

看清來電人，楊燦溪十分慶幸自己還是清醒的。

“喂！”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隻聽見那頭問，“你把我家鑰匙放哪了？”

“鑰匙？你回公寓了？”

“嗯。放哪裡了？”

“我想想啊。”

見楊燦溪是這個反應，伏洋大概猜得到，“帶走了？”

伏洋這麼一提，他腦子裡就閃過幾天前的他下意識將鑰匙背進包裡的畫麵。

“人家好像……放在包裡了？”

“……”

“包在寢室，人在國貿樓下。”

伏洋輕輕歎口氣，“好。”

“好什麼？”

“今晚回寢室睡。”

聽這話，楊燦溪倒像鬆了一口氣。

“那你來國貿吧，走到夜市口這邊的燒烤攤就看到我們了，我們一起回去，老林老徐也在。”

“好。”

掛斷電話，他向對自己投來目光的人說：“洋待會要過來。”

……

伏洋來的時候著實沒想過有這麼多人在，更沒想過路榎也在。

林都這時真真像個當上老板的好哥們，長腿勾出旁邊的凳子，親自放在了楊燦溪的身旁：“隨便坐，隨便吃點兒。”

“洋！他區彆對待！”

想想剛剛林都對自己說話的種種傲然的態度，燦溪嗤之以鼻。

伏洋輕笑一聲，看似安慰的陳述著：“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算了，看在他把凳子放在我旁邊就原諒他了。”

“hhhh。”

……

周綠曉看著自各家路榎依舊一言不發，鬱悶的情緒猝然雀躍於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