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妹敢說出來並不是她有多了解對方,她隻是她們在這一點上是一樣的想法,釋懷便是解脫,而已。當對她談及“楊燦溪”,戴芸眼裡跟她是一樣的無關痛癢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經猜對了。
——
“沒什麼,就是累了。”
旁邊女生說,有人想不通死纏爛打追著問,而這是戴芸那天對她說的原話。
累了。
多諷刺啊。
路榎在旁邊聽著聽著,弓著腰身,撐著下巴,目光滯留在了籃筐上。
喜歡有什麼錯呢?
這個問題,路榎從來解不對。
因為人各有愛,人各有求,雙麵鏡的遊戲一個人怎麼解怎麼都不會解對。
她們自始至終都困在自己的喜歡裡,做很多事情都是為了那份所謂的喜歡,可到最後做的所有對與不對的事情與被喜歡的那個人沒有任何的關係,做對了人家不知情不領情,做錯了人家不承擔任何後果。
她們所做的、付出的那些,她沒辦法共情,也不認同,但是那份苦楚,她想,總在後麵追的那個人的感受都是差不多的。
“燦溪啊,反正我是不太信他有什麼壞心思的。”
“他能又什麼壞心思呢,他隻不過是長得太招桃花了而已。”
自始至終,楊燦溪毫不知情,憑他的性格,知情的人都相信他沒有參與,說白了就是幸虧,幸虧楊燦溪沒被那些上不來台麵的事情牽扯進來。
她們無辜,那他更無辜。
所以說,一份喜歡如果變成一種困擾,那它本身就是錯的。
可是······
路榎回神,眼前的球框剛好進球。
楊燦溪的一發入魂。
身旁那個班呼聲一片,路榎坐在旁邊不為所動的模樣顯得格格不入。
楊燦溪也高興的跳了起來,帥氣的臉上滿是爛漫自信,讓人想起“男人至死是少年”這句至理名言。
路榎垂著眼皮看楊燦溪進球後的模樣。
心裡不由得想起來伏洋。
他進了球的話不是這麼笑的,她第一次見到他就深深的知道這件事情。
······比起戴芸亦或她們口中不堪的學妹,路榎自己是個連“喜歡”都不敢承認的人,不追他所以沒有犯衝勁的機會,那結果會比她幸運嗎?
懦弱,那就當她懦弱吧。
那能怎麼辦呢,掌控不住的話,沉下的時候隻會更難過吧······
路榎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本來果斷堅韌的自己,從未來某時起,也有了想不到答案和不敢想到結尾的事。
每當思緒從“喜歡”這個詞開始蔓延,總是以茫然結尾。
她無法掌控過程,也預測不了結尾,每次遇到那個人,好像總被牽著鼻子走,行動總比腦子快。
就像上次那聲“好”,那天確實就是酒精作用下再沉淪了沒控製住,一直到這一刻,對於那個承諾她越想就越隻剩無力感和茫然感。
害怕又期待,而唯一能做的就隻是跟從內心走。
那份喜歡不會變,她隻怕伏洋想讓她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的時候,她卻走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