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批∶各懷鬼胎。

（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

林向楷想了想，終於還是發話了，“阿都，你跟你爸說實話，你有沒有下這個決心？”

當然！

林都心裡秒答萬遍，嘴上卻猶豫了。

他看看眾親戚，又看看早就怯了場的周綠曉，輕咳兩聲，“那不然呢？誒呀爸年輕人自己談會兒戀愛還不行了嗎？綠曉法定年齡都沒到你們著什麼急呀？我們自己有把握的，不用操這個心。”

林向楷一聽又噎了：行，反正又是我的錯。

二姑像是喜聞樂見這種發誓冥場麵，上趕著吃炮灰，“小周啊，阿姨幾個都是出於好心，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要堅定一些，沒有那麼多時間的。”

“嗯。”

“看你們就是還在猶豫！這麼說吧，假如明天讓你倆結婚，你願不願意？”

“……啊？”

二姑拍腿結案，“你看，就是猶豫了。？”

大姑：“完，小周你這什麼意思呢？”

周綠曉都慌結巴了，“……我……我是有這個想法。”

有的選嗎？不是的話今晚是走不出去了吧。

“孩子呢？剛剛說那麼多你到底聽進去沒有？”

“……我——”

這個我，周綠曉憋了足足半分鐘。

這半分鐘裡，二姑嬸嬸看著她，小玉看著她，林都父母看著她，好像原來所有人都覺得，因為她穩賺不虧，所以她得理所應當……

“二姑！”林都握住綠曉被扣得發紅的手，製止了這場鬨劇，“差不多得了，你們尊重一下年輕人的想法，我們怎麼過是我們的事，彆提這個了，我第一次帶女朋友回家你們這麼嚇人我以後可不帶了。”

她們都是這樣嗎？為了顧愛人單刀赴會嫁入豪門，被人叫原地結婚生子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喲喲還真生氣了阿都，不說了不說了，反正你們兩好好過就行，你知道的，我們就是怕你爺爺和你姨父幾個愛拆鴛鴦嘛，彆上頭啊，我們不提了。”

可是明明就很奇怪啊，林家門檻不低，他們不阻撓就算了，還這麼急著讓她嫁進去。

不是……你們有錢人結婚這麼草率嗎？

周綠曉腦子快炸了，她甚至覺得這裡的所有人都有問題，林都給她開脫她也聽不進一點，隻是任他握著自己，後背涼了一截兒，一頓飯越吃越嘗不出個酸甜苦辣。

——

林都和周綠曉以前一起看過一部電影。

男孩將女朋友帶回家，父母隻過問兩句便催促他們結婚，結婚當天，沒有賓客沒有奏樂，隻有一襲婚紗的新娘赤腳在城堡裡逃竄求生……

那會剛剛談戀愛沒幾天，剛好是處理怨氣的好時候。

電影開始到結束一個半小時，周綠曉一寸一寸挪不覺間已經從他懷裡脫出去兩米遠。

關閉電源後，是沉默的兩分鐘。

林都覺得好笑，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你是在想我們家的地圖得怎麼跑嘛？”

周綠曉嘟嘟嘴，“有件事，小女子不知當問不當問。”

林都擠她的臉，“求求你問。”

“你到底，對我是什麼感覺，迷戀、執著、還是激情？”

林都沒多想，認真的回到：“都有。”

“第一個嗎？”

“不然？”

“不信！”

“那怎麼辦？”

“要不，我也試著翻翻舊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