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鋒芒 海棠君沒有戲份哦(1 / 2)

倚千秋 白米飯不吃飯 4434 字 1個月前

“江南那邊傳言大人歸還了金令,退出了暗市,正被仇家四處追殺,我還一直擔心,哎,如今看來,是我多想了”。

周朔年倚著桌子,說道:“金令之事所言不虛,但我退的隻是江南暗市罷了。張勉老頭,我倒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你還守在這兒”。

“大人說笑了”張勉笑道:“既然大人留有後手,那我們就靜待佳音了。不過,大人此回來帆中城,又是所為何事?”。

周朔年深吸口氣:“大概是暗市放出消息,雀飛星找上我了,五翟當年被我殲滅一事,他一直都記恨在心,此回抓了我朋友,恐怕是要我做著什麼”。

張勉聞言發覺不妙:“大人,這怕是奸計,您可不能再單槍匹馬,待我通知勘州內的剩餘勢力,再與大人一同共患難”。

周朔年笑了:“不用這麼大張旗鼓,你們生怕解瀾不知我勢力在何處。此事我一人便能解決,我來這兒,隻是跟你說一聲,順便換身衣服”。

“我早年留在這兒的衣物應當還在吧?”。

“這……好吧”張勉也不再多說:“自然是在的,不過可能要改改尺寸”。

“行”周朔年說:“入夜之後給我便好。我有些累,先去客臥歇會兒,你們有事隨時喊我”。

張勉點頭,恭敬送周朔年上了樓後,便吩咐店小二將衣服拿去改良一番。

周朔年進了屋內,先睡了會,緩解一下十幾日沒有睡床的腰酸背痛。

他閉上眼,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夢魘還是沒消失,上回周朔年夢見烽火連天,靖王朝上下生靈塗炭,有個人弑君謀逆,而助紂為虐,應他斬首今帝的卻不是他人。

謝霏絮站在血洗後的宣明殿長階,白玨劍染成紅墨色,他穿著一身不合身份的官服,而幕後主使轉過了頭,臉很模糊,俯瞰階下景,橫屍一路。

霎時間風雲變換,天光露芒,新時換代。

這個夢給周朔年留了好大陰影,在原大綱的結局處,他有簡單描寫過朝代更替的事,但那時謝霏絮已在西北許久不曾歸鄉,更不可能站在謀逆之人的身側,數著屍體,踩上高峰。

周朔年一直覺得是夢境朦朧,他沒有看清,也許那人並不是謝霏絮。

可謝霏絮現在做的種種跡象,雖然和夢裡不相關,但和原設定更是八竿子打不著,未來是什麼走向還真說不好。

萬一在他人誤導下走上了不忠之辰的逆途,那不成反派了。

“………”。

那主角又是誰?

周朔年夢中又皺起了眉,時不時低罵幾句。

張勉剛要敲門進去,聽到門內有聲音,頓時俯身貼著門偷聽。

周朔年呢喃幾個字,湊不出一句話。

張勉撓了撓頭,鬆了口氣。

原來不是大人有危險,嚇死老夫了。

他叩響門板:“大人,已經入夜了。您醒了嗎?”。

沒人應。

張勉推開門,拿著衣物往裡走。

周朔年躺在裡臥,沒蓋被子,側躺屈雙膝枕著手。

張勉放下東西剛靠近,緊接著周朔年就睜開了眼。

張勉嚇了一跳:“大人……你醒了啊”。

周朔年坐起身,眨了眨眼,似乎有點懵。

張勉試探問:“大人你……怎麼了?”。

周朔年忽然屈起了雙腿,他猶豫地看向張勉:“你把東西放下,先出去吧”。

張勉遲疑著斷斷續續應了幾聲,一步一回頭,確認周朔年應該沒事才出了門。

周朔年聽到關門聲鬆了口氣,突然張勉又在門外喊:“大人你有事就喊我們啊!”。

周朔年呼吸都停了,深吸口氣回答:“知道了!”。

周朔年閉了閉眼,抬手擦掉額頭的汗,呆了半晌,又伸手掐了下快燒著的耳根。

他看著地板,回想夢裡發生的荒唐事,腳趾都扣緊了。

周朔年頓時從床上跳下來,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拿起盜花客的衣服到屏風後把快濕透的衣裳換了。

周朔年抗起長槍下了樓。

張勉在樓梯口恭候多時,見來者開口道:“大人,綿延坊那邊有消息。四翟的人最近在喜鵲橋附近行動”。

“我知道”周朔年說:“你們不能跟來,我一人前往即可”。

張勉剛想開口,周朔年突然回頭長槍差點砍到他,隻聞他說:“晚點回來我要吃宵夜,記得做兩份”。

“……”。

張勉看著周朔年遠去的身影,仿佛少年初涉江湖,便攪地大亂,銀槍倚仗,明月也傍作熒光。

一時間,他以為回到了六年前。

華燈初上,喜鵲橋雖名喜鵲,卻是勘州出名的鴛鴦聚散橋。

凡是因在此橋下放蓮燈而結成的男女,不論家境,年歲或相貌,一開始都是恩愛不疑,但不餘一年之期必然鬨得不歡而散,數十年來,無一例外。

因此在此處放燈求姻緣者,也愈時愈少,偌大帆中城,這還真就沒有幾個人影。

城樓上,周倚立起銀槍,靠在一旁,隔著笠紗仔細橋上來往。

賣酒賣花撩妹子是不少,放蓮燈的卻不見有。

周倚手指敲著槍杆,靜靜地等了一會兒。

他之前讀高三時,為了奮戰高考,視力就是半厘米厚眼鏡片的程度,但自從穿過來後,經過他童年的細心保養,要放在現代如今他那得是5.0的,夜中視察同樣不在話下。

按照四翟的尿性,走個裝唄的過場是不可避免的,那他盜花客的麵子也不能丟。

敵不動,我不動。

周倚挨著銀槍在樓頂守了半宿,從站著到坐著,從精神亢奮到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