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我*你**！！！”清溟直接被氣懵了。龍神橫叉一腳來把他的靈力都封印了，就像往燒得正盛的柴火上淋了一大桶水，而肇事人還拍拍屁股一溜煙沒影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不管是沉睡前還是沉睡後都沒惹這大能吧？我們倆怎麼想都是無冤無仇吧？總不能是嫉妒自己突破的速度太快了就來製裁自己吧？你們這些神的節操在哪裡？？

“那到底是……”卞靈鴆臉色蒼白地望著天空。那條真龍帶來的威壓，比黑龍神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你是萬毒宗的聖女吧。”相比之下，韓洳雪對這種事情似乎已經見怪不怪。或者，她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即使是龍神的出現也無法分散她的注意力。

韓洳雪握緊了皇瀟月冰涼如玄鐵般的手，眸底溢滿了猶豫之色，她嘗試斟酌著開口，但紛紛失敗。

“我……我沒有辦法補償你們……”這是卞靈鴆第一次和韓洳雪對話。兩個遭遇不幸的姑娘對上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沉默。一個失去了親哥哥，一個失去了大師兄，一個是束手無策的旁觀者，一個是無可奈何的作俑者。

“萬毒宗參與了對含清宗的屠殺是不爭的事實，”韓洳雪閉了閉眼，“我也不能要求你們補償什麼，你們既也是受害者，又沒法挽回什麼。我也應當與你們同罪。若非我心性不堅被腐神趁虛而入，含清宗或許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所以……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韓洳雪有些期待地看著卞靈鴆，仿佛在透過她看著自己。

一出鬨劇下來，萬毒宗的損失或許不比含清宗少。同樣是麵對元氣大傷的宗門，韓洳雪希冀卞靈鴆的回答能給她迷茫的前路帶來些許光亮。

卞靈鴆一愣，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手無意中碰到了腰上的箭筒。

“即使萬毒宗不在了，這裡也有應該好好生活的人們。沒了宗主和長老們，生活也是要繼續向前的。所以……我想，我要儘力去做我能做的所有事。”卞靈鴆一笑，“我也不知道我的生命究竟還剩下幾許，但我會用我活著的時間繼續守護百蟲穀……就當是贖罪了。”

韓洳雪抿了抿嘴唇，輕輕歎了口氣，“也是，你和我不一樣，你還有可以守護的東西。”

韓洳雪的手輕輕拭去皇瀟月臉上的血跡，忽然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回過神來時幾滴清淚已經砸在了皇瀟月安詳的臉上。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一定要他的幫助……他……”卞靈鴆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看著韓洳雪默默地落下淚來，她心中的愧疚又開始一層一層地累加。

韓洳雪輕輕搖了搖頭，抽泣道，“這不怪你……隻是……我見證了一個人的三次死亡……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還……還會不會有下一次……我……”

“我真的害怕……我不知道下一次該如何……如何麵對他……”

清溟的目光瞬間投向了韓洳雪，一時沒聽明白她的話。

如果說先前在青靈山洛伏借她的身體殺了皇瀟月算一次，皇瀟月在百蟲穀祭壇裡自刎算第二次……那，還有一次呢？

清溟首先懷疑的是皇瀟月本身，而不是韓洳雪的精神狀態。

同時，韓洳雪的話似乎點醒了清溟，當清溟再看向皇瀟月時，一種可怕的違和感悄然升起。

儘管現在還抓不住那違和感源自哪裡，但直覺告訴清溟，皇瀟月的身體一定有問題。

“聽你的意思，他死了三次？”清溟皺了皺眉。

韓洳雪的手指暗暗用力，攥住皇瀟月的手的指尖有些發白。

韓洳雪是含清宗上代掌門韓茗的侄女，從小就被養在含清宗裡，是整個宗門捧在手心裡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