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前……前輩?”韓洳雪目瞪口呆……(1 / 2)

倚天斬長鯨 乜明空 4576 字 11個月前

“前……前輩?”韓洳雪目瞪口呆地看著仿佛在自己家裡一般自如的清溟和謝不離,默默地把劍插回了腰間的劍鞘,臉上的表情如日出的光暈般極速地變化著,最終定格在驚訝和喜悅。

“我就說傳送陣肯定沒錯嘛。”清溟得意地向謝不離揚了揚下巴,從柴火堆上跳下來,拍拍身上的木屑子。看向韓洳雪,隻覺得她更消瘦了些,氣質也有了些許變化,更加成熟更加清冷,更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了。

“好久不見了,皇瀟月怎麼樣?”

聽到這個名字,韓洳雪眸中的光黯淡了些,抿出一絲苦笑,隻是搖了搖頭。

“這藥是給皇瀟月煎的?”謝不離悠悠地搖著蒲扇,眸中映出爐灶下翻滾的火舌,木柴被灼燒發出劈裡啪啦卻令人寧靜的聲響,悄悄地在不大的空間內回響。

韓洳雪這才發現謝不離一直在幫忙看著爐子上的藥,連忙輕輕推了辰雲一把,輕聲道:“去,怎麼能讓客人做這種事。”

辰雲猛然反應過來,跑到謝不離麵前。謝不離一笑,把蒲扇遞到了辰雲手上。

“除夏、連袖、魚尾蓮……”謝不離輕閉雙眼,嗅著彌漫在空氣中的藥香,一味味地分彆著,“都是些固神的藥啊。這藥方子本身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對皇瀟月大概沒太大的用處。”

韓洳雪的眼睛亮了亮,“那麼前輩有何指教?”

謝不離抬起手,大拇指抵住下巴,食指貼上臉頰,思索一下,“皇瀟月至今未蘇醒隻是還剩一口氣,興許還是因為天心木還沒成熟,或者說成長到下一個階段。現在已知的是天心木是為皇瀟月……或者說開山印的身體提供生命力的,那想要喚醒這具身體,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天心木快些成長。”

“簡單來說,就是種樹嘛。”清溟忽然冒出來,眼珠子骨碌一轉,“靈氣充裕的地方最適合靈木生長了。”

“那,我帶師兄去三清山的靈脈口?”韓洳雪冰雪聰明,一下就反應過來。

清溟笑了笑,“可以,但不是最好的選擇。三清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三條脈,靈脈會聚處才是三清山靈氣的聚集地。”

“靈脈會聚處……”韓洳雪思索著,腦海中映出三清山山脈走向的圖案,發覺確實如清溟所言,三條山脈如毛巾卷的紋路一般糾纏著會聚於一處。而那裡,含清宗人都知道,是那看不見的主峰所在的地方,是含清宗的禁地。

從小就被教導那裡如何凶險的韓洳雪下意識地遲疑了一下。在她的理解裡,那一塊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靠近的地方。在她父親和眾長老的描述下,那禁地仿佛就是有來無回的地獄,隻要擅自踏進那裡一步就會被張牙舞爪的靈獸撕成碎片。

含清宗人都知道,禁地是初代宗主褚序宸親自封印的地方,傳言褚序宸所養的凶獸都在那裡,連同他的那些稀世珍寶。沒有人敢去觸及禁地,一是因為劍仙在人們心中的形象高大到超出一些神祗,人們沒有去挑戰劍仙的禁製的勇氣;二是因為那些凶獸的力量,在一代代故事的傳承中不斷地被模糊被誇大,因此傳到韓洳雪這一代時,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就隻有強大到抽象。

即使曆代掌門手中有開山印,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膽量親自去一探究竟的。

“我們有開山印,有含清宗掌門,自然是有進去的資格。至於進到裡麵之後,那更不用擔心,那是我當年一直生活的地方。”清溟目光投向遠方的雲海之中,在某一處,雲流動的方向呈現一個詭異的圓形,仿佛正繞著什麼。

韓洳雪將信將疑地看著清溟,反複咀嚼著清溟的這句話,忽然生成了清溟是褚序宸某隻靈獸的猜想。她再一回想清溟與卞靈鳩那一戰,漫天飛揚的紅綢如蕩漾的血流,靈巧地穿插纏繞成無比優美的形狀。

前輩不會是……蜘蛛精吧?韓洳雪想到那些長相恐怖的生物,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清溟不會知道韓洳雪從他的隻言片語中斷定他是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他隻當是韓洳雪還沒有下定決心或者還沒準備好打破含清宗規矩的勇氣。

“我自會保你們無事的,等我們找到了褚序宸的洞府,你就讓皇瀟月在那修養就好了。至於什麼時候醒來,還是得看天心木。正好你是水靈根嘛,水生木,你沒事再給他傳個功,他應該很快就能醒來了。”清溟滔滔不絕地道,眸中閃著狡黠的光。待韓洳雪的注意力全都在清溟身上時,他就悄悄地帶走淩霜,至於那些天材地寶,謝不離想拿他自然會拿走。

想到淩霜,清溟忽然開始有些惆悵。那個夢,不管怎樣還是讓清溟有些耿耿於懷。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清溟是真的害怕淩霜知道褚序宸死亡的真相。不會的,他不會知道的。褚序宸臨走時隻帶了清溟一把劍,淩霜是連同整個主峰一起被設下禁製的。礙於淩霜和褚序宸之間的契約,淩霜應當是能感知到褚序宸的死亡。至於褚序宸死亡的原因……應當不會知道吧?

不,自信點,是肯定不會知道。清溟深吸一口氣,安慰著自己。就這樣若無其事地帶走淩霜,沒錯……這樣就夠了。

思緒飛速運轉間,清溟完全沒心思留意其他人的反應。所以韓洳雪疑惑地連喚了幾聲前輩清溟都沒有回應,直到謝不離按著清溟的頭搓了幾下,清溟才一個激靈從謝不離的魔爪下彈射出去。

“前輩,真的沒事嗎?”韓洳雪臉上仍然寫滿了擔憂,但比起先前已經多了不少信心。

清溟壓下心中不安的情緒,嘴角勾起標準的營業微笑,“有我在,放心好了。再凶的靈獸,那也是認識我的。”

叢生的古木如迎賓的侍女一般留出一條幽深狹窄的路,最近的兩棵大樹之間纏繞著泛著銀灰色光的鎖鏈封住了通向裡麵的唯一去路,鎖鏈上胡亂地貼著大大小小的符籙。符籙的紙多半破損,可其上朱紅色的紋樣卻紛紛完好如初,似有魔力。

清溟將手伸向那些鎖鏈,將要觸及它的時候,忽然感覺手指被一道無形的牆抵住了。無論如何,清溟的手指都無法往前再移動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