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或者說是安室透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自己追擊的人竟如此年輕,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吧,但他冷靜的舉起槍,指著“薛凜”說:“現在,停下。”
“薛凜”卻不為所動,輕笑一聲說:“真粗魯呢。”說著,手勢變換,安室秀看出來了,那是:“三、二、一。”
“薛凜”打死方向盤,油門到底,發動機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欄杆徹底斷裂,安室透的車一下子闖入旁邊的車道。
“嘀一一”
幾乎同時,安室透的眼前驀的出現一輛重裝卡車,車上司機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障礙,手忙腳亂的刹車打方向盤,卻仍然撞了上去。
安室透迅速踹開車門跳了下去,但車被撞出好一段路,連帶著欄杆折疊得像根彈簧。
他向前望去,眼前的房屋恰好擋住了視野,而“薛凜”也早已不見蹤影。
“可惡!”安室透的拳頭重重地砸在地上。
“好冷……好冷啊。”
眼前是茫茫的一片雪地,除了幾株黑色的枯樹再無彆物,單調至極。
“薛凜”坐在一棵樹下,呆呆的看著天空中團團的雪花,意識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我叫……上空凜……不,不對……好冷,想回家……家……有,有人死了……”
“誰……是誰……”
“好,好大的火……”
“薛凜”低頭,看著自己滿手的鮮紅,她心中突然湧起了憤怒和厭惡。
“我……我殺了他……他該死……”
“他該下地獄!”
劇烈的情緒消失了,替代的是巨大的悲傷。
心裡好像空了一塊,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父親……母親……”
雪好像下的更大了。一聲歎息突兀響起,“薛凜”抬頭看見一位渾身漆黑的老人,撐著把黑傘站在她跟前。
“Perfect.”老人說。他向“薛凜”伸出手去,去薛嶺盯著這隻手良久,伸出被鮮血染紅的手,握住了它。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since we a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eam of time.” 老人吟詠般的說,“你會是個很好的工具。”
“薛凜”,應該說是上空凜愈行愈遠,而薛凜留在原地,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逐漸融入黑暗。下一秒,老人已消失不見,上空凜卻轉過身來,對薛凜甜甜的笑了,歌唱般的嗓音十分動聽,隻是與滿手的鮮血很不和諧。
“世界吻你以痛,你將以何報之?”
而薛凜隻是冷冷地看著她,看似無動於衷,實則大腦飛速運轉,思索著已有信息。
“深陷名為絕望的泥潭,身處黑暗的世界,若魔鬼施與我些許光明,我便自願為犧牲,從此不再理睬神的呼喚。”
“不知從何處來的你,又將去向何方?”
說著,上空凜的身影如沙子被風吹散般消失。眼前世界像鏡子一樣被打碎,薛凜跌入深邃的黑暗耳邊,幽幽的傳來上空凜的聲音。
“我們還會再見的。”
薛凜異常淡定,她大致明白了一些。她閉上眼睛,隨後便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