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一個染了黃色頭發的男的,身上套了件花花綠綠的襯衫,這讓江詡想起來一隻雞被困在彩色尼龍袋裡。這麼一想,江詡勾了勾唇角,戲謔的看著雞毛哥。
“哎呦,還笑?知道我是誰嗎?”
“哦,知道啊,雞毛哥。”江詡靠著牆,麵不改色地說著。江詡這種場麵見多了,他之前的脾氣比現在差多了,來堵他的人可以從這裡排到國外,無非就是恐嚇幾句,實在不行就打架。本來還會被人揍,後麵學會了之後就追著彆人揍。
但是初來乍到,他不想給母親添麻煩。
“你找死。”黃毛衝過來一拳就要往他臉上砸。江詡歎了口氣,唉,看來有傻子衝上來,那也不能怪他了。
他輕輕一閃身,拳頭擦著他的臉過去,他猛地一用力,一腳向黃毛的腿上踹去,又一拳朝黃毛的臉上砸去。
場麵逐漸失控起來,黃毛帶來的幾個人一起圍住江詡。
“你們在乾什麼?剛來就欺負新同學是吧。”
暮自清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冷冷看著黃毛和他帶來的那些人。
不是兄弟,你哪裡看出我們欺負他了?你沒看到我臉上的傷嗎?
黃毛被拉著從地上爬起來,瞪著暮自清。
“不是我說,暮自清,我就是和新同學友好交流一下,你哪裡看出我在毆打他了?這事兒你也要管?你什麼時候是這種活菩薩了?”
“趕緊一起上吧,彆廢話,他是我同桌,不是彆人,快點結束。”
暮自清藐視著他們,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公憤,黃毛也忍不下去了,直接上去。
“小心!”江詡清楚看到有一道白光,是刀!他們帶了刀!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暮自清的手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血一滴一滴沿著手臂向下流。
慕自清也是惱了。“嘖,帶刀?真沒品。”
等江詡反應過來的時候,暮自清已經把大多數人都放倒了,隻剩下小部分人跑走了。
“你傻啊,不會躲開啊,他們帶刀了!”江詡慌忙上前,準備去扶暮自清。暮自清一閃身,一臉嫌棄的躲過了江詡伸過來的胳膊。
“滾,彆碰老子。”
“吼喲,打架還被打傷,不願意被好心路人扶的小哥哥一枚呀。”
……
“我們打一架吧。”暮自清抬起胳膊。
“我的原則是不和殘疾人打架,送你去醫院。”
“不去,滾。”
“不去我就一直賴著你,或者去藥店買點藥。”
“你tm煩不煩,我說了沒事,再說我揍你了。”暮自清惱火地準備抬腿往外走。
“你不和我去,我告訴蒲老師。”
……
最後,暮自清還是妥協了,跟著江詡去了藥店。
等江詡從藥店出來,看到的就是蹺著腿逗狗的暮自清。
“給你取個名兒吧,你叫江詡好了,以後叫你江詡,你得應,聽懂了嗎?”
?
“藥在這兒。”江詡提著藥塞給暮自清。
“自己能塗嗎?”
“你當我是智障嗎?你可以滾了。”
“噢,行,我走了,你慢慢塗,小學生。”
“你特碼才小學生。”
暮自清看著江詡在路燈下走去,一個人,看著又單薄又孤獨。暮自清回過神來。
“我管他乾什麼?”
於是小學生暮自清乖乖提著藥回了家。
這是媽媽留給他的房子
沒有人。
張姨也在下午燒晚飯就走了。暮自清盯著冷掉的飯菜和一張寫著“放微波爐裡加熱十分鐘”的便簽,登時毫無食欲。
家來還是沒人啊。
慕自清打開落地窗,輕盈地跳了出去。站在樓頂,隻能聽見風呼呼在耳邊吹過。夏天的風吹的舒服,還混著梔子花的香味兒。有點像江詡身上的氣味。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吹吹風。隻是在他小時候,他媽媽會笑著端上來一盤甜點,和他一起邊吹風邊吃甜點。
自從他媽媽去世後,他再也沒有吃過甜品。一吃就犯惡心。
“叮咚”慕自清隨手掏出手機,看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我是江詡”
這個微信號乾淨極了,頭像是一束光。而微信名更直接,直接是名字。
慕自清點了通過。
對方很快發來了一條消息。
“你還活著嗎?沒似吧?”
慕自清麵無表情看完,直接反手一個拉黑。
他說話不陰陽怪氣可能真的會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