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 “這麼久不見,不打……(2 / 2)

銜耳 佛右 3679 字 11個月前

顧弦知“啪”地把燈一關,躺下身閉上了眼,逼自己不去想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

周日。

6:59,新尊KTV。

顧弦知穿了件黑色的長款風衣,頭發精心打理過,露出一小片光潔的額頭,看上去頗有成熟男人的風範。

他伸手推開了包廂門。

裡邊的人齊刷刷地朝他看了過來,沒有人出聲,一個矮個子男人瓜子都嚇掉了幾顆。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一個皮膚稍黑的男人。沙文州將洪思華手裡剩下的幾顆瓜子收走了,邊磕邊道:“還差一分鐘,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他會準時來的。”

洪思華愣了一會才將自己丟掉的魂找了回來,露出懊惱的神色。其他人的表情各異,但都不算好看。

顧弦知仔細掃視了一下在場的人,沒有看到那人,頓了頓,抿了抿唇道:“怎麼了,一個個的見到我都跟見了鬼似的。”

沙文州哈哈大笑,差點把瓜子嗆出來:“可不就是見了鬼嗎,上學時大家一起出去玩,你哪回不遲到?”

顧弦知抱胸冷笑道:“一個個臉色那麼難看,怕是又拿我做賭了。”

沙文州的笑臉僵了僵。一群人皆湊上來開口道:“怎麼會呢顧哥,我們啥時候拿你做賭了啊。

“就是,誰敢拿顧哥做賭。”

……

顧弦知抱臂冷睨著他們,扯了扯唇角,未置一詞。

學生時期一群人拿顧弦知做賭是常有的事。顧弦知不喜歡參加同學聚會一類的活動,每每都在他人死纏爛打的要求下扯過來,並且從來沒有準時過。

經曆了幾次這種情況,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甚至開始打賭“這次顧哥會不會遲到呢?”

總有一兩個人心存僥幸,賭他會準時到。不出意外,都輸了。

從那以後就沒有人賭過“顧弦知會準時到”,直到這次沙文州賭了,他自信滿滿地開口道:“相信我,顧哥這次一定會準時到。

其餘人都回以他和善的微笑,隻當他想不開了,在說屁話。沒成想,他是認真的,顧哥真的準時來了!

沙文州轉過身,拿出手機衝其他人搖了搖,意為“記得把錢轉我哦”。

幾人衝他翻了翻白眼,示意自己看到了但並不想理。

過了一會,一道女聲響起:“人差不多到齊了吧。”

出聲的是個個子矮矮,身材小巧的女生,是高中時期的班長,叫方靈智。紮著個低馬尾,臉蛋圓圓,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溫婉又文靜。

顧弦知撫了撫指節,狀似隨意地問道:“人都到齊了?”

方靈智將眼鏡往上抬了抬,道:“應該是到齊了,沒缺。”

“嗯。”顧弦知轉頭看向沙文州,笑得諷刺。

沙文州當然知道他為什麼這樣,摸了摸鼻子,隻當沒看到。他隻說了那人好像會來,又沒說一定會來,這能是他的錯嗎。

包廂裡吵吵鬨鬨的,顧弦知靠在沙發上,一隻手端著杯飲料,時不時喝一口,倒是有些百無聊賴。

洪思華湊過來,興致勃勃地問:“顧哥不去唱一個嗎?”

沙文州正坐在一旁聽其他人唱歌,聽到洪思華這句話,猛地轉過頭來,問道:“靠,洪水你找死啊。”

顧弦知不善地盯著洪思華,臉上寫滿了幾個大字“滾開,彆逼我扇你”。

洪思華摸頭嘿嘿一笑,又將頭轉了過去。

顧弦知唱歌不好聽這件事人儘皆知,當初他們還因此事笑了他好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在沒聽過顧弦知唱歌,誰跟他提起唱歌這事他就一個眼刀過去。

包廂裡的聊天聲、歌聲雜七雜八,這邊問:“你現在在哪工作,乾的怎麼樣,一個月工資多少?”那邊說:“你跟那誰誰怎麼樣了?”“啊,他居然是這種人,那他現在怎麼樣了?”等等。

顧弦知聽著,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

有人問:“顧哥乾嘛去?”

“出去透口氣。”

新城的夜晚與白天溫度差彆有些大,一陣陣冷風吹來,使人頭腦清醒了不少。

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駝色大衣的男人,身段筆直。

他高大而單薄的身影隱匿在夜色中,明滅交雜。

顧弦知眼睛微微眯了眯,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一下。

即使過了七年,即使七年不見,他還是一眼便能認出那人。

那人仿佛注意到了這邊炙熱的視線,有些慌亂,轉身欲走。

來都來了,還想跑麼?沒那麼容易。

顧弦知嗤笑一聲,大踏步向那人走了過去。那人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還是停了下來,沒再往前。

顧弦知立於那人身後,嗓音不複以往冷淡,甚至有些沙啞。

“這麼久不見,不打個招呼再走嗎?容、教、授。”

“……沒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