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渝帶著祁狄躲到了一個石像後麵,微微側身觀察著遲遲趕來的土著人們。
有了隱形鬥篷和消味劑的加持下,慕渝不知道土著人的嗅覺到底有多麼的靈敏,會不會聞到他們身上殘留的味道 ,所以他們與大批土著人者隻相差一個石像的距離。
然而此時的土著人們顯得很慌張,四處張著鼻子嗅著味道,還瞪大眼睛觀察四周,慢慢退到篝火旁邊左看看右看看。
……似乎是怕弄壞它,他們連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此時,從後麵走過來一個矮小的人,他拿著權杖在堅硬的石頭上一下一下的擊打著,動作疾走如飛沒一會就走到其他土著人的最前麵。
他凝神注視著麵前還未燃燒的篝火,在看看落在旁邊的小火炬眉頭微皺,眼底滿是藏不住的憤怒。
那個首領微微俯身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個火炬,湊近鼻尖嗅了嗅上麵殘留的味道,轉身向後麵的一些人沉聲道:“人還沒走遠,你們還愣在這裡乾嘛?”
“還不去追嗎?難道還想要我親自動手?”
見一群人還傻傻的站在那不為所動,他厲聲反問。
“祭祀神已經等這個成果很久了,難道你們想要之前我們幾代人所付出的心血毀於一旦嗎!”
他直起他那佝僂的背,權杖在地麵上重重一敲,嚴肅的發布命令:“時間緊迫,請你們儘快完成身為【護神者】的責任與義務,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也不會讓祭祀神失望……”
首領掃視了周圍一圈,語氣不善道,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眼神輕蔑甚至可以把除了他以外的人視作螻蟻一般,踩在腳底下隨意踐踏蹂/躪,但當說道【祭祀神】這個稱呼時,卻表現出非常的虔誠。
他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的手勢,然後十指交叉握緊,做出一種祈福的意味,嘴中喃喃:“願神明能夠寬恕你們的失職,你們真應該為信奉一個賢明的神而感到榮幸……”
“不然現在的你們已經不知道要被神明虐/殺幾百次了……”
旁邊的其他人都默不作聲,虔誠的垂著頭細細恭聽,手中握著的長矛不由的攥緊,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但他們還是異口同聲的回答:“謹遵首領的指示!”
首領眼神輕蔑的掃視了一圈,憤憤踏步離去。
其他土著人跟在他後麵一起走了 。
他們離開的速度很快,直到慕渝他們看不見那群土著人的背影後,他才帶著祁狄從石像後麵走了出來。
祁狄顯然還沒有從剛剛那群土著人說的話中走出來 ,他站在石像後麵手心裡全被汗液浸透。
此時,他被嚇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了,但依然還是怯怯地問慕渝:“哥……這些就是變異的原來的土著居民啊 ?”
“我看著他們的樣子比剛剛那個隻會翻白眼的女村民好多了,說的話我們也聽得懂……”
“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能跟他們交流啊 ?這樣子的話沒準兒遊戲進度會變得快一些。”
祁狄後半句話說的小心翼翼 ,但卻真摯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他話剛說完就被慕渝用手指敲了敲頭 ,慕渝溫馨提醒道:
“我們剛剛差一點就打亂了他們口中所謂重要的計劃,現在貿然前去與他們交朋友,你覺得他們會不計前嫌的接納我們嗎 ?”
“……會真的心無芥蒂的相信我們嗎 ?”
祁狄被說的一時語塞,嘴唇微抿眉頭一皺,組織了好半天的語言,才又重新開口對著慕渝道:“也對…… ”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奪取聖火?剛剛我們不也試過很多次了,這篝火就跟濕了的柴火一樣點都點不起來,附近也都全看了一圈根本就沒有比這個更像有聖火的地方了。 ”
“任務時限就隻有一天 ,要是不完成的話就沒積分了……”
後麵一句話稍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思考了很久,他看著慕渝那透不出任何思緒的臉,聲音開始逐漸變小。
“嗯……”慕渝無所謂的回應。
“雖然是這樣的沒錯 ,但是我們的主要任務是通關遊戲 ,就這麼一小點積分……”慕渝停頓了一下 。
祁狄還以為慕渝要給他講一些什麼生命遠大於金錢,沒有生命就沒有金錢,生命是獨一無二的、無價的,是用金錢買不到的、衡量不了的之類的大道理。
竟然一時有一些迫切想聽他講下去 ……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爭取一下的 。”
“你說是嗎?祁狄?”
祁狄:“……”
你6,你可以,你夠行 ,你清高 。
“……可能吧。”
慕渝看到這位小朋友一臉無語的表情,笑了笑 :“好了,不騙你了 ,趕緊走吧沒準兒等會兒他們就發現我們了。”
“奧。”
慕渝帶著祁狄沿著山路漫無目的的走著 ,其實也並不算是沒有目的,隻是因為他們現在真的找不到有關於聖火的一些有用線索 ,隻能在森林裡麵到處瞎逛 。
腳底下的草軟軟的,越往叢林深處走樹木越發繁密,這裡的樹已然全都綠了,春的味道在這裡越發濃鬱 ,平時不常見的花朵 ,卻在這座島上漫山遍野,肆意生長。
陽光照射在枝葉繁密的樹林中 ,透過葉子與葉子之間的小孔,一束又一束的光線散射進來,他們繼續往叢林深處走去,踏著腳下的石子路,伴著和煦的風 ,風吹之處,密葉隨著沙沙作響,樹上飄落下來的殘葉跟著風的方向飄向遠方 。
一路走來 ,小河潺潺流淌,鳥鳴聲此起彼伏。
祁狄一直生活在城市裡,也很少到野外或者自然景區內遊玩,麵對於這種大自然的風景,他一路上就忍不住開口誇讚了好多次。
“哥,哥,你快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