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認為遊戲必然存在基礎規則,於是他嘗試著詢問係統。在得到係統請稍等的回複後,他看了一眼太陽,同時離那座金字塔也越來越近了。
“玩家須知,係統最好還是不要招惹。”這道聲音宛如清泉一樣澄澈乾淨,在沙漠環境的渲染下,讓人不自覺地會產生信任。但是,直覺告訴林嶼這不太可能是先前那個係統。
“請玩家不要過多發散思維,該遊戲你可以理解為大型3D全真體驗遊戲,進入遊戲的方式大概不需要我同你過多敘述,你自然會在經曆幾場遊戲後明白。通關任務的方式需要你自行努力,願你早日摸索規則,體驗遊戲樂趣。”清冷的男聲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等待林嶼消化。
“以上,為係統讓我同你描述的內容。”
“以下,為我個人私欲對你的提示。過後我會離開,係統會向你描述你所處空間的任務或有意向地引導你改變空間。你可以選擇性地聽從她的建議,但不要過度依賴,或者完全放棄思考。當然,你可以一直相信她,像相信我一樣。”
“她會害我嗎?你有什麼建議嗎?”林嶼並不好奇為什麼對方知道他在想什麼,估計係統把權限短暫給他了吧。也不覺得被人說破不由自主地信任是件丟人的事,儘管他並不認識對方,隻是聽了對方說幾句話。
“她大概是最希望你過得愉快的人了。以我的看法,如果不是非常惡劣的自然環境本,是可以選擇做任務的。”顧桁說完之後感覺對麵沉默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我有時間限製,所以我長話短說。”
“關於等級,三級和八級很關鍵。三級是可以獲得交互機會的等級,到那個時候你可以選擇沒上鎖的三級世界和以下等級的任何一個世界。”
“我可以理解為這個遊戲存在一個大型的遊戲庫,並且我們可以進行聯機的意思?”林嶼平靜地向對麵詢問。
“是的,而八級的內容並不是你現在可以知道的。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會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顧桁感覺到對麵的人消化接受的很快,不自覺帶了點欣賞。
“你是係統還是玩家?”當林嶼問出這個問題時,對麵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他認為對麵已經換人的時候,清澈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是玩家,顧桁。我們終有一天會再次見麵的,最後,感謝聆聽。”當清冷的聲音落下,林嶼的不安感也在不知不覺中落下。
他雖然想不通很多問題,例如為什麼是再次,他們何時見過麵,並且以對方的描述,他們好像關係還很不錯的樣子。但他的記憶裡,並不存在擁有這樣音色的朋友或者同事。但是他沒有太多時間胡思亂想,他已然在不知不覺中靠近金字塔。
四周的沙子還在飄揚,這片沙漠的能見度並不算低,但沙塵暴來的很沒有預兆,林嶼隻能以金字塔作為方向參照物。本來他還打算用太陽推算時間,但在這裡,太陽好像一直掛在同一個位置,和他午睡前向窗外看向太陽時是一個方位。他猜測,這個世界應該不存在時間流逝,所以太陽沒有參照意義。
“係統雖然不知道你們聊了什麼,但玩家好像還是很疑惑的樣子。果然,每次讓那家夥幫忙,他都是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我說什麼他轉述什麼,一直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所以玩家,如果你還有什麼不懂的,現在快快問我啦。”少女俏皮的聲音劃破了空氣中的寂靜,讓林嶼有一瞬間覺得,有一個愛聊天的係統還挺好的。
“係統,你確定剛剛那個新世界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痕跡了嗎?”顧桁走在另一個新世界裡,看著空曠的大街,一時間不知道該向何處前行。
就在剛剛,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好像他錯過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很重要的人。
“你居然質疑我的判斷能力?”少女的嗓音帶著明顯地不可置信。
“抱歉,請你重新判斷,希望你能滿足我這個無禮的要求。”話雖這麼說,可顧桁的語氣裡沒有帶上絲毫歉意。
“我能請問一下你判斷的依據是什麼嗎?”顧桁頓了頓,再次開口。
“啊,就是看有沒有正式玩家啊,畢竟其他的都是數據嘛。這個你不是很清楚嗎……”係統覺得他的提問簡直莫名其妙。
“那預備玩家呢,可以檢測出來嗎?”顧桁壓下心中的不安,繼續問道。
“可以是可以啦,不過一般沒必要啊,他們不是……”後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係統看到結果的時候覺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在原本平坦無垠的沙漠地圖上,赫然出現著一個紅點。
“怎麼了?”顧桁察覺到不對勁,迅速問道。
“我…我檢測出生命痕跡了。”係統仿佛認錯的孩子,十分緊張地告訴他。
“帶我回到那個新世界。”顧桁沒有半點猶豫,果斷地對係統說道。
“玩家,已經是紅點了,你現在去幫忙意義不大。”係統已然重新恢複冷靜,理性分析。
“那也不能讓活生生的生命等死,難道你的宗旨是見死不救嗎?”顧桁停下腳步,冷聲問道。
係統不再言語,片刻後,顧桁感覺到自己回到了沙漠。
看著四處飄揚的風沙,他隻希望對方能夠撐住,等他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