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吧。”
在轉角處,林嶼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麻煩你了。”他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拉住的人推了出去。
對麵的人穩穩接過,隨後認真地看著他。林嶼感受到視線,便抬頭與對方對視。
在那一刻,林嶼感覺自己周圍所有的事物都陡然消失,隻剩下對麵的人靜靜地看著他。
他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寶藍色的眼睛,不帶一絲雜質的藍色,似乎是可以將人的心思都看穿。
林嶼覺得自己在對方麵前沒有辦法掩藏自己的情緒,這個發現令他有一瞬間的沮喪。
“怎麼了?”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萬千。
他看著對方的眼睛,很想問是否真的曾在某處見過對方,但係統不停地催促他去完成主線,令他不得不先將所有的疑問咽下。
當他轉身打算回到石碑所在處的時候,聽到對方在身後對他說道:“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幫忙。”
“那我現在就需要你,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嗎?”林嶼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空間內響起。
“很抱歉,可惜我有彆的事情要先處理。”對方略帶歉意的聲音很快在身後響起,“但如果你需要我,我會在必要時候出現。”
“沒必要。”林嶼一邊懊惱自己唐突的問題,一邊向對方說道。
“如果我沒有及時出現,你可以在很多地方找到我,比如說…”話音未落,林嶼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顧桁看著對方的背影,沒有再說。
此時的塔主看著眼前遠去的背影,再看看身旁的人臉上由見到對方的喜悅轉化為現在的麵無表情,忍不住開口說道:“顧桁,你笑起來其實蠻好看的。”
顧桁沒有啃聲,依然望著遠去的白色背影。
顧桁看不透自己想做什麼,但他更看不透林嶼。
而此刻的林嶼也無法說清自己在想什麼,他希望能夠得到對方的幫助,但他更想自己一個人克服困難,就好像在要跟對方證明什麼一樣。
他逼迫自己摒棄雜念,向著大廳門口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他陸續看見了二號門和一號門。這裡的每一號門都不止一扇門,大概是相同作用的房間有相同的房號。
當看到五號門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五號門在一條很長的走廊深處,一眼足以望到門,但無法估量中間的距離有多長。
並且它隻有一扇門,意味著整個金字塔可能隻有一間五號房。這很不符合那個喜歡量產的塔主的性格,他下意識認為其中存在什麼。
但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任務,他需要先回複少年,以免少年胡思亂想。
不久後,他回到了石碑所在地。
他早已將潮濕的手套脫掉放進大衣口袋,此刻咬破手指在少年認真寫下的句子後麵接了一句話,隨後用旁邊的雜草將石碑遮掩。
他一邊戴新的手套,一邊思考著要去做什麼。他本想先找到少年,但此刻確定了少年平安,他打算去尋找一些人問一些關於金字塔的事情。
看著因為未處理傷口而被血浸染的白色手套,他內心掙紮了一會,終究還是沒換新的手套。
憑著先前的記憶,他找到了一號房。
不出所料,當他推開門的時候,裡麵坐了不少人。所有人圍著房間中央金色的大圓桌,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因為他的出現浮現出無法克製的期待。
林嶼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向著不久前進入的男人靠近。
男人對他有明顯的警惕,他隻好蹲下身與男人平視,隨後緩緩開口:“不必緊張,我是塔主的朋友,我帶你去見他。”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欣喜,隨後喃喃道:“可他們來的比我早多了,真的…真的是我嗎,真的可以是我嗎?”
“是的。”話音剛落,林嶼便感覺其他人看向他們的眼神帶上了不少情緒。
林嶼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男人此刻卻坐立難安。
他靠近林嶼,隨後在耳邊輕輕說道:“你為什麼不多帶點人來接我出去啊?”
林嶼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後起身走到門口,看著所有人平淡開口:“十秒鐘內,誰最先出來誰跟我走。”隨後出了房間,靠在牆上默數。
不到十秒,林嶼看著掙紮出來的男人迅速將門關上。林嶼簡單掃視了一眼,不過幾秒的時間,男人身上多了不少新的傷口。林嶼與對方對視了一眼之後,向著二號門出發了。
“我們……我們這是要見塔主了嗎?”欣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嶼淡淡地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那我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嗎?那些瘋子,為了能夠出去見塔主全都像狗一樣咬我並且不停地拖拽我。不過雖然他們不允許我出去,同時也不允許彆人出去就是了。你知道我怎麼逃出來的嗎?”男人越說越興奮,滿臉期待地看著林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