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沒說話,看了他一眼。
顧桁心下了然,開口說道:“你是認為這邊也存在石碑吧?”
“嗯。”林嶼說完便朝著大廳的方向走去。
“有毒藥,那麼相對應的,必然會存在解藥。”林嶼說著向身旁的人看去,旁邊的人認同般點了點頭。
“我猜畫中世界的蛇應該是含有解藥的蛇。”林嶼再次開口。
“那你如何確認毒藥在蛇的身上,萬一是一種新的毒藥呢?”顧桁忍不住出聲詢問,以往他都會無條件相信對方的判斷,但此刻,他覺得自己需要被說服。
“沒法確認。”林嶼淡聲開口,“但我們現在沒有彆的思路了,不是嗎?”
顧桁瞥了一眼堅決不讓他攙扶的青年,淡聲說道:“那為了更快地驗證你的猜想,我背你過去吧。”
林嶼搖了搖頭,並加快了步頻,似乎在證明不需要他也可以。
顧桁並沒有同他一起提速,而是雙手抱肩,然後慢慢悠悠地跟在身後,嘴角淺淡地上揚,看著眼前的人。
沒過多久,林嶼便因為自身體力設限感到疲乏,速度逐漸放慢。
顧桁平而緩地經過他身邊,拉起了他的手。
在林嶼因為力量差距懸殊掙紮幾次無果之後,他看向身旁的人,輕聲問道:“你說我們會再次見麵,為什麼是再次?”
顧桁甚至沒有看他,淡聲開口說道:“你不覺得見過我嗎?”
“所以請問是什麼時候,為何我記憶不深?”林嶼再次試探地詢問。
顧桁聽完之後不答反問:“你明明是醫學方麵的天才,為什麼最後沒當醫生?”
林嶼陷入沉默。
隨後二人沉默地抵達了終點。
“文字變了。”看到上麵的文字後,顧桁同林嶼說道。
“嗯。”林嶼興致缺缺,應了一聲。
顧桁偏頭看了一眼,沒再多說。
石碑一改先前的風格,直白地告訴所有人:
“該處為畫中世界。若您誤窗,請儘快逃離。若您是為了尋找解藥,那麼先恭喜您,下方地洞中的蛇身上含有的便是您需要的解藥。隻不過解藥需要謹慎使用,它的作用效果因人而異。最後,切忌不要好奇五號房的存在,它是否存在,存在什麼,於您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請記得儘快逃離,逃離的方法為吃到蛇肉,您可以選擇殺死一條蛇進行食用。不過這樣會引起所有蛇的憤怒,願你擁有更好的出路。”
末端隨意地寫著一團東西,大概是落款之類的。
“和先前的應該不是一個人寫的。”顧桁簡單評價。
“看似什麼都說了,實則又什麼都沒說。我們需要注意和思考的事情反而變得更多了。”林嶼邊說著邊環顧四周,和畫外的世界沒有太大的不同,細微的差彆隻不過是落灰的程度。
“無妨,先解毒。”顧桁說完便乾脆利落地將石碑移開,露出可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隨後林嶼聽到顧桁縱身一躍後腳踩在雜草上的聲音,以及周圍不斷散開的悉索聲。
“等一下。”
正準備向下一躍的林嶼聽到顧桁的聲音遙遙出來,大概是在檢測洞內是否安全。
“下來吧。”
林嶼利落起跳,不出意外,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謝謝,不過我認為自己還沒那麼虛弱。”林嶼邊說邊尋找落腳點。
在聽到一聲歎息後,他感覺到自己踩在了地麵上。
不再多言語,他們很快思考如何獲得蛇身上的解藥。
“除了被咬,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林嶼看著深處的蛇說道。
“可是如何抓住它們?”
二人決定先嘗試抓一條小蛇,很快便開始了默契的行動。但這些蛇都太敏銳,他們甚至沒有幾乎靠近,便再也看不到影子了。
“等下,你記得石碑上說解藥是一種嗎?”林嶼停下,抬頭看向眼前的人。
“記得,蛇的血液不就是一種東西嗎?”顧桁也停下了動作,認真地看著他。
“不是一個,每一條蛇的毒藥是不一樣的,所以可能每一條蛇的解藥也是不一樣的。”林嶼頓了一下,“所以作用效果不同,是否是因為每一條蛇都不一樣?那我們的目的就是找一條沒有副作用的蛇。”
顧桁沒有懷疑他的判斷,隻是詢問:“上哪找?”
“不知道。”林嶼誠實地回答他,“不過應該不會很親人。”
“可是這個洞裡的都不親人。”顧桁看著洞中深處一雙雙眼睛,無奈開口。
“那就找最不喜歡人的那條。”林嶼很快便決定好了,向著深處繼續走去。
顧桁很快跟上,詢問原因。
他聽見林嶼慢慢地對他說:“因為這是個遊戲,有難度才有意思。”
說完林嶼還衝他笑了一下,洞內的光線很暗,越到深處越是無法視物。所以他看不真切林嶼的笑容,但他的心跳還是因此漏了一拍。
“就算找到了也不好抓吧。”他穩定心神後再次開口。
“不會,我們是獵物。”林嶼回得果斷。
“獵物?”
“聽說過法老吧?”
“略有耳聞。”
正當林嶼正欲開口繼續解釋,身後的人猛地將他後拉,他靠上了□□的胸膛。
隨後顧桁在林嶼耳邊說道:“剛剛有蛇爬向你,應該是想咬你。”
林嶼平複自己的心情,淡聲開口:“看來我們還得避免錯誤選項。”
身後的人低低地嗯了一聲。
“現在如何?”顧桁沒有回答,林嶼頓覺不妙,“它咬你了?”
“沒有。”
“撒謊。”
“我沒事。”
林嶼並不吭聲,沉默地掙脫懷抱,走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