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陌生人,怎麼看怎麼打眼。
兩人駐足了一會兒,又繼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氣壓很低,空氣中感覺不到一點風,連草葉都紋絲不動。周遭寧靜得過於異常,沉悶得讓人感覺透不過氣。
距離裡德爾府不遠的岡特老宅同樣久無人居住,從內到外皆已破敗不堪。
“記住,等下找到它時你絕對不能碰,”棠海踏上地板,濺起一陣灰塵,“我可不想看到你死那麼早。”
對方隻是點頭但沒有回應,棠海轉身威脅般地緊盯住他那隻斷過兩次的歪鼻子,似是如果今天鄧布利多不明確答應她的話,這鼻子就會迎來第三次斷裂。她知道複活石的誘惑力對於鄧布利多來說是巨大的,能讓他失去理智的除了這玩意兒估計也就是初戀了。
“Ok.”鄧布利多無奈地回答,心裡被棠海的眼神盯得直發毛。
樓梯被踩得吱呀呀響,牆上的掛像破損得隻剩相框,落下滿地的碎碴。每翻找一處,都能見到橫行的鼠蟻蛇蟲。
棠海臉上露出一抹譏諷,殺父弑親這種事,她也不是沒想過,隻是心不夠硬,做不到那麼決絕。同樣都是原生家庭不幸得不到父愛母愛的孩子,行差踏錯間,終究是走上歧路無法挽救。
“找到了。”她聽到鄧布利多的聲音。
要想一直保持積極良好有乾勁的狀態,就得學會多製定小目標多看到成果。一年銷毀三個魂器,從小漢格頓回來的時候棠海想了一路該如何獎勵自己。
“我記得你上學時有次做了一道菜,特彆香。”鄧布利多有意無意地提及起以前的事情。
“我做得哪道菜不香了?”
“就是那年下大雪,紅彤彤的一盤菜,我在教師席上看到你們都搶起來了。”
“噢,兔子。”棠海笑了起來,原來這老頭兒也在跟她要報酬呢。
最近氣溫漸漸升高,樹葉由青轉綠,愈發茂密,周遭的一切變化都在預示著夏天的到來。
斯內普知道棠海依然每天都會穿過禁林去後山晨練,隻是自去年深秋她帶他去看護法樹那天之後斯內普就再未在這林中見過她,即使他每次都懷著一點點期待去收集魔藥材料。
又想見麵,見了麵又假裝看不見,斯內普感覺自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每每在學校走廊、餐廳或者教師休息室裡遇到棠海,對方依然還是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哪怕他隻是點頭回以冷漠。這讓斯內普愈發感覺自己做錯了,說到底還是自己在跟自己慪氣,棠海要做什麼和他有什麼關係呢?可他就是接受不了他對她一無所知。她越是對他好,他就越是滿懷期待地想要更進一步。可越是發現對方有事情瞞著自己,他就越是感到失落甚至是怒意。
雖然是自己單方麵開啟的冷戰,但棠海這副仿佛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依然讓他十分懊惱。就像明明對方已經給自己台階下了,隻要他如往常一樣回應,這段不愉快就算是過去了,隻當是無事發生。
但他不願意就這樣過去。
正想著,思緒卻突然被眼前橫躥過去的一條白色閃電打斷。手掌下意識握緊魔杖,警惕性地指向剛剛那個方向。天還未完全亮,斯內普皺著眉定睛細看,在約麼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有一隻渾身雪白體態纖細異常的動物,嘴裡銜著野兔的脖頸。對方似乎同時發現了他,也驚訝地定在了原地。
這是一隻長相酷似靈緹的細長犬類,但下垂的兩耳飾毛和卷曲上翹的長尾巴卻無不彰顯著它的與眾不同。高大細長的四肢和挺拔高貴的體態仿若一匹駿馬,乾淨潔白的皮毛在月光下閃著光澤,雖在這林間奔跑卻並未沾染泥土毫分。
還未等斯內普反應過來,轉眼間那動物已經躍入林中不見了。
魔法世界的神奇生物種類很多,即便是遇到書上未記載的也很正常。斯內普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即使當天中午禮堂教師席上,棠海麵前擺了一盤香氣四溢色澤鮮紅而且味道極其熟悉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