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 棠海已經失聯一周了。自從那天與……(2 / 2)

[HP]留下 起風淵揚 3149 字 11個月前

清冷幽暗的黑眸在那幾個被抓包後羞愧低頭的學生身上掃視了一圈,又故意加重語氣甩下了一句話。

處理完學生,棠海轉身抬頭遠遠地望向教師席,目光隻在那兩張空座椅上稍事停留了一瞬,隨即移向了坐在正中央的鄧布利多。

對方會意地輕輕搖了搖頭。

消失多日的棠海像一陣風似的突然回來,又像一陣風似的迅速離開了。如同隆冬時節的寒潮,帶著刺骨的涼意席卷而來。施了魔法的禮堂天花板上,懸空垂掛的風鈴相互碰撞著叮當作響,似乎有什麼白色的冰涼微粒飄落下來,引得人們紛紛抬頭看去。

下雪了。

順著肮臟的曲折河流一路向前,就能看到那排磚石壘砌的破舊房屋,四處傾倒的工業廢棄物和遠處孤聳的一根巨大煙囪為寒冷的冬夜繪上了層深色陰影。

屋內沒有開燈,四方的窗戶看起來黑洞洞的,看不清裡麵的光景。棠海抖落肩頭的雪花,走上前敲了敲門。

“咚咚咚。”

沒有響應。

棠海等了一會兒,又抬手扣了幾下門。

還是沒有響應。

雪越下越大,在地麵覆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巷子裡偶爾穿來一陣滑倒碰摔的聲響,緊跟著的便是幾句帶著汙言穢語的咒罵。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溫暖咒也因施展的次數太多而麻木失效,棠海隻得反複在合攏的掌心間哈氣後上下揉搓,以試圖暖熱早已凍僵的手指。

乳白色的細微霧氣逐漸升騰,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泛著微黃,最後掙紮著消失在了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色天幕中。

斯內普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站立在家門口的棠海的。

她應該是在雪中站了很久了,重新剪短的碎密烏發落上了零零散散的霜粒,在路燈下折射著微光,莫名刺眼。斯內普拎著一摞剛從對角巷麗痕書店專門訂購回來的書,望著眼前的畫麵使勁眨了眨眼,以確認這不是自己因為太過思念而出現的幻覺。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記憶重合,時間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雨夜,相同的人物,相同的地點,壓抑沉積在心底的那股情緒突然被釋放,如雜草般爬過漫長的歲月肆意瘋長。

路麵上的積雪還在持續加厚,即使是小心翼翼地扶著牆走也會有隨時摔倒的風險,但他已顧不得那些,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刮得臉頰皮膚刺痛,他跌跌撞撞地奔向那道熟悉的身影,用儘全力將對方緊緊擁入懷中。

打包好的書籍包裹滾落在腳邊,將雪麵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坑痕。

被冬雪沁得冰涼的唇瘋狂傾砸下來,帶著毫無克製的肆虐意味攻城掠地,身體依著衝擊的慣性作用向前,將懷中的人緊緊抵壓在身體與房門之間。往日裡的淺嘗輒止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力度,手掌緊扣住後頸逼迫著抬頭,他發了狠的啃咬撚舐,仿佛要將對方揉碎了融進骨子裡。棠海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斯內普的怒意,雙手被蠻橫地束縛住彆在身後,好似風雨裡搖搖欲墜的一葉失了支點的扁舟,她隻能被動承接著對方無限度的索取。身體變得敏感綿軟,大腦一片空白,急促的喘息越來越重,染了情慾的低吟掩不住體內叫囂沸騰的血液。連睫毛都在微微顫抖,凝結成霜的冰晶被夾雜著慾望的氤氳熱氣融化,連同鹹澀的眼淚一同滾落,又被捧住臉頰的手指摩挲進潮濕的空氣裡。

“哭什麼……”低沉喑啞的男聲碾磨過鼓膜,他俯身用舌尖攔截下一顆從指縫間漏網的淚珠。

她憑什麼哭泣,明明他才是被拋下的那個。

斯內普加重了手下懲罰的力度,唇齒猛地嵌入肌膚,措不及防的刺痛感讓棠海直吸氣。一直到白皙的頸段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紅痕,他才逐漸停了下來。壓製身體的手掌緩緩下移又收攏,用力地緊緊環抱住纖細腰身。

重獲自由的手臂泛著酸痛,棠海試著推了推壓在身上的男人,但對方紋絲不動,隻是沉默地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裡。

她瘦得厲害,單薄的衣物下仿佛隻剩一具凸出的骨架,硌得斯內普下巴生疼。他很想知道她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很想質問她為什麼不給他寫信報一聲平安,他很想將內心的擔心、委屈和憤怒情緒通通一吐為快,可這些想法都在聽到耳側那句輕聲的哽咽時瞬間化為了灰燼。

“西弗勒斯……我好像真的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