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 “傅律,傅律!” 助理清脆的……(2 / 2)

你欠我一個吻 獨木輕舟 5444 字 11個月前

不就一周沒見,至於表現出如此想念的摸樣麼?

陳謹言被盯得頭皮有些發麻,“你怎麼也這個點回來了?”

傅行之壓下想要將陳謹言擁入懷得衝動,狂跳的心臟漸漸平複了下來,“對,我去趟蘭亭村。”

遙城?倒是和他不謀而合了。

不過陳謹言覺得有些奇怪,傅叔叔現如今也搬回來了,傅行之媽媽也已經去世好久了,怎麼突然要回老家?

但他又忽然驚覺,自己似乎對傅行之越來越好奇了,心中雷聲大作,異樣感升起,他忙拉起行李箱,往門外走去。

“路上注意安全,我趕飛機。”

邁出門的腳一頓,又輕聲說了一句:“如果有事,打我電話。”

門關閉的一瞬間,陳謹言似乎瞥到了傅行之嘴角的一抹笑,他不確定是不是幻覺,因為傅行之的眼神充滿著壓抑。

落地遙城時,陳謹言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空姐笑著對頭等艙裡的他嶄露著甜美的微笑,他隻能儘力維持著自己麵上快要崩壞的表情,不至於對著這位一個小時前畢恭畢敬地把難吃的食物遞給他的罪魁禍首施以毒舌的回饋。

他捂著極不舒適的胃部,抓起黑色的皮箱子,快步朝前走去。

也正是在他心煩意亂隻想儘快回客戶給他安排的賓館休息時,他聽到了一聲不合時宜的叫聲,這聲音他應該說是魔音繞耳,雖然隻聽過一遍。

“文小姐,好巧。”轉過頭,還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雖然他和文輕欒少有往來,除了那次案子和一周之前的KTV一麵之緣,他們應該說是不熟悉的。

但這麼想的好想似乎隻有他自己,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他總覺得文輕欒對待他不似對待一個事業有成,帥氣的男人,更像是他的某個狐朋狗友,總是帶著戲謔的目光,以至他覺得,她每次張口就是要調侃自己了。

奇怪的人,這樣看來,她和傅行之倒是般配極了。

“飛機上的酒應該不怎麼好喝吧,陳律師。”

果然正如他所料,文輕欒開口便沒有好話。眉眼間帶著笑意,穿著有些俏皮的短裙的女人這次倒不像是宣誓主權來的。

“是不怎麼好吃,我還趕時間......”胃部的疼痛讓他額頭有些冒汗,眼下最主要的還是儘快回賓館休息。

“普通人都以為葡萄酒是養胃的,但對於已有胃部經常不太舒適的人來說,葡萄酒反倒是更容易刺激腸胃的不適。”

陳謹言有些怔愣,文輕欒沒有等他回話,拉起他的胳膊往前走說:“走吧,遙城飛機場連帶著火車站,火車站附近有一家粥鋪不錯,適合養胃。”

總歸拉扯著不像樣子,他抽回手,和文輕欒並排著走。

眼下,他的確想儘快喝碗熱粥,原以為飛機場旁邊不會有什麼餐飲店,但他不知道遙城的飛機場竟然是和火車站相連。

“文小姐怎麼也來遙城了?”

“大概是和你同一個原因。”文輕欒笑了笑,陳謹言這才看到她身上彆著A大的校徽。

陳謹言有些訝異,文輕欒竟是她的校友。

“你應該不是和我一屆吧。”

“當然不是,我哪有你這麼老!”

陳謹言收回驚訝的目光,心裡翻了個白眼。

“不過,也隻是比你小一屆罷了。”文輕欒轉頭看向陳謹言,有些自嘲,還好隻是小一屆,若是多了,倒也是錯過了她認識傅行之的機會。

如果她晚出國幾年,可能她就不會在飛往英國的飛機上哭成淚人,然後就收到了坐在旁邊和他年紀相仿的男生的紙巾。

可能也就不會在說起她想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想要和學院最優秀的學長看齊,但又放不下家裡的寵愛時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身邊的男生耐心的聽著,無奈的一張接著一張的遞給這個非常有緣分卻又哭得很煩人的人。

但她原以為緣分僅僅隻是兩人即將成為同一所學校的同學,卻又在說出那位優秀的學長的名字時,清晰地看到男人好看的眉眼突然染上了清晰可見的悲傷,以及指間明顯的一頓。

她的哭腔被撲麵而來的八卦和好奇淹沒,甚至忘記了哭泣。

那時的傅行之顯然被她煩得不行,甚至她懷疑,當時他應該是非常後悔向她嶄露同鄉人的善意。

但他終究被四麵八方傳來的怒視惹得不自在,還是決定和她說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也許30多個小時的航程太過漫長,也許是壓抑太久,他真得缺少一個傾聽者,文輕欒輕而易舉的在一個平平無奇且又枯燥無聊的環境中,聽到了一個壓抑了多年的暗戀的故事。

她甚至在之後,兩人一起去學校的咖啡廳就餐,每每付款,便看到了他錢包夾層裡的一張相片。她很難猜測相片的兩個主人公,哪一個是麵前這個總是有些高冷,猶如學習機器,冷漠拒絕所有聚餐的男人,也很難猜出,哪一個是被他放在心上十幾年,卻又不敢打擾的人。

直到那天,在餐廳,她突然就分辨出來了。微卷的頭發,那非常分明的混血感,以及嘴角帶著的一抹好像發生什麼好事的快意,都讓她無比確認,照片上那個哭得臟兮兮卻帶笑的男孩子,就是陳謹言。

孽緣!

可看著旁邊的人不開竅的模樣,又暗自替傅行之擔憂,道阻路且長啊。

也許是因為他身體不適,一路上,文輕欒的話並不多。不說話的時候,陳謹言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學妹確實是好看的,既有著大家閨秀的端莊,又不缺乏一點可愛的俏皮感。

按理來說,近30也是結婚的年紀了,盲目拖著人家不結婚,確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之派,除非,像他一樣,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什麼喜歡的女孩子。

但傅行之顯然不是他這樣的。

這麼想著,他就覺得傅行之有些配不上人家了,那個說話能噎死人,成天沒個正經樣子的人,倒是20年不見,多了些招惹人的把戲,他小的時候怎麼就沒看出來,這是個會哄女生的人呢。

兒時每次被喜歡的女孩子拉著過家家,哪一次隻要有女生在,他就總是怒視人家,為了誰當媽媽和女生爭個不停。

他那時候甚至懷疑,傅行之內心深處可能住著個柔弱的女孩子的靈魂,要不怎麼一點兒沒陽剛之氣的和女孩子爭風吃醋。

現在想來,他才是被騙的那個人!想到KTV裡那遊刃有餘的模樣,又看著旁邊盯著擺渡車窗外發呆的文輕欒,對於傅行之“花孔雀,亂開屏”的結論上又使了使勁,讓它成為板上釘釘的事實。

他竟然當時還覺得傅行之吃醋哭泣的模樣可愛?然後就......

胃部越來越疼,這個折磨他很久的小毛病,此刻倒是因為翻湧的情緒,越顯突兀。

下一次的體檢報告,需要著重查一下胃部,即使每年一次胃鏡都顯示沒有問題,他也不懷疑,最近一個月,他的情緒的不對正在摧殘他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