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直到西爾維婭的後背狠狠地磕到桌子邊緣，她才站穩腳。

一個橘黃色的吊掛大南瓜砸在了她的懷裡。

後麵緊跟著的是滿臉緊張的詹姆、布萊克。以及剛剛趕來的盧平和彼得。

禮堂刹那間寂靜了。

隻有音樂還在不斷地響著…

西爾維婭懷裡半抱著的糖果撒了一地，零零碎碎地浸泡在地上那灘果汁中。果汁不光撒在了地上，更多的潑在了她精美的禮服上，黏糊糊的，留下不同顏色的汙痕。

大南瓜裡稀糊糊的南瓜果肉也沾到了女孩衣服上，她的小臂上也多少有點殘留。

寂靜過後仿佛河水拉開了閘門，其它學院桌上的一些學生們肆意哄笑起來，年輕的少年少女哪裡懂什麼當事人的心情。

西爾維婭難堪地站在桌子旁，抿緊了嘴，後背還一抽一抽刺骨地疼著。

詹姆結結巴巴地冒出幾個字眼：“西爾…我們…我……”

洛伊絲迅速跑了過來，將手裡的巫師袍裹在西爾維婭身上，摟住她的肩膀。雷古勒斯也大步走了過來，冷著眼瞪著西裡斯和波特，他擋在了西爾維婭前麵。

西爾維婭臉色蒼白，她的聲音仔細聽是微微顫抖的：“你們什麼？這一切都是一個意外？”

詹姆咽下去了嗓子眼的話。

“西爾…我們很抱歉……”

她瞪著眼睛，提高聲調說：“我不需要！有用嗎？！哈！一次次的惡作劇！最後道個歉就清白了！”

西爾維婭靠在桌子邊上，氣的直打哆嗦，眼眶微微泛紅。

虧自己還精心準備了美發魔藥！

麥格教授已經走到了這邊，她緊緊擰著眉，鼻翼煽動著：“我很失望，波特先生，布萊克先生，和我來辦公室！”

詹姆小心地看了一眼西爾維婭，蔫頭耷腦的和西裡斯跟在麥格教授身後幾步遠的地方。

禮堂裡麵還有各種討論聲，盧修斯站了起來，清脆地放下杯子，他麵無表情：“彆笑了！斯萊特林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評判的！”

長桌邊的斯萊特林們站了起來，背對著學院桌，瞪向起哄的學生。

鄧布利多校長抬起兩隻手, 用擴音咒嚴肅地大聲說話：“夠了，很遺憾，我將為波特先生幾位的惡作劇而給格蘭芬多扣去五十分！不過與此同時，宴會繼續！”

宴會繼續進行，隻不過氛圍大不如之前和諧。

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大多麵色不好，竊竊私語地交流著。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學生們影響並不是很大，反而斯萊特林長桌上陸續有人離席。

角落裡逐漸無人關注，西爾維婭讓洛伊絲和雷古勒斯去自己享受宴會。

盧平和彼得與她對著站著。

“波特小姐，你還好嗎？我很抱歉，剛才他們沒想……”

盧平綠褐色的眼睛裡盛滿了擔憂。

“你在看我的笑話？”西爾維婭沒有成功的遮住有著難看汙漬的袖口，她倔強地揚起小臉，心裡湧上剛才已經積攢的委屈和難堪。

一股厚重的臭南瓜味時隱時現。

盧平驚慌地想靠近一步解釋，卻又不敢向前：“我是來找你道歉的。詹姆他們做出來的事屬於一個意外……他們不是……”

西爾維婭直視著盧平，揚了揚眉毛，打斷了他磕絆的話語。

“沒有意義的。怎麼每次意外之後你都要給他們收拾現場？要阻止要道歉應該是在意外發生之前！”她的臉逐漸憋紅。

西爾維婭放緩吐字：“我不懂的是，你是沒有這個能力……還是為了隱瞞什麼補償他們？撐著你們的友誼？”

宴會的音樂正當熱鬨時，可是小角落裡卻鴉雀無聲。

剛才女孩的輕輕的聲音猶如一道炸雷劈到盧平耳邊。

無法散去的那種。

彼得縮在一邊極力減小自己的存在，又忍不住好奇的看著他們。

角落裡安靜極了，盧平的身影半隱在光亮的陰影處，一言不發。

西爾維婭懊惱地看了一眼盧平，迅速轉身離開這裡，留下一串小皮鞋的嗒嗒聲。

上麵撒下來的月光覆在盧平身後微微顫抖的指尖上。

納西莎一把抓住過來的西爾維婭，沉著臉色帶著她往大廳外麵走，她擔憂地說：“天啊，你快去收拾收拾，今天不要出來了，我們會處理好一切的！”

西爾維婭搭著袍子，反握住納西莎的手：“謝謝西茜，我自己回去吧。”

我們都是受困於時代的“囚鳥”

既渴望逃離，又踟躕不前。

——庫爾特·馮內古特《囚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