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己，侗依舊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扶正了自己的有些下滑的金絲眼鏡，笑著說道：“啊，在你們的觀念裡，我們應該叫你們[降臨者]，才對吧。”

不等兩人回複，他便繼續說道：“不過，我更喜歡[外來者]這個稱呼呢。[降臨者]這個名稱，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們，這個[世界]在你們看來是低一維度的地方。”

無法反駁侗所說的事實，查野咬緊了後槽牙。[降臨者]這個詞語本來就是體現玩家對於這個[世界]的遊戲心態，可一旦從NPC口中聽到，那種濃濃的，俯視的態度瞬間被提到了台麵上。他不認為，在覺醒了自我意識的侗，會對玩家抱有多少好感度。至少在他的這幾句話裡可都沒有透露出來一絲示好的意味，反倒是是一直在為他之後所說的東西提高可信度與價值。

作為商人的自己，對這一套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長話短說吧。”查野直截了當地說道。“處心積慮地引我們過來，還自己透露出這麼多東西。你想要的，不僅僅隻是那些表麵的東西。對吧。”

即便被人直接戳穿了自己的企圖，侗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用兩三句話就能提高對方對自己的重視程度，再以此作為籌碼，拋出自己的要求。即便中途被查野打斷了，可他的目的卻悄然達成。

“嗬嗬...”低聲笑了兩下，因為坐著的原因，侗用那雙眼睛仰視他們時卻又把頭下晗，極佳的角度讓阿伽蘭與查野能夠直接越過那副鏡片，直直對上他的眼睛。明明那雙眼睛是那麼的平靜，阿伽蘭卻從他平靜的表麵下看出了一絲喜悅與瘋狂——

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深不見底，又是典雅而又急促詭異的大提琴音。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無人能夠輕易逃離深淵的捕獲。

“我想，和你們做一筆交易。”說罷，侗臉上的笑意愈發地濃重，而眼底中的壓抑著的瘋狂也愈演愈烈。

“交易...？”在阿伽蘭按難以置信地念出這兩個字的同時，查野直直注視著侗的舉動，鎮定地說道：

“既然是交易，那不妨先說說你的要求是什麼。”

很明顯，侗不覺得麵前的兩人會直接拒絕他的提議。而現實也是恰恰如此，和他預料中的一模一樣。

將擺在桌子上的茶杯擺開，侗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反而是指著其中的一個茶壺說道：

“我很清楚，我們的[世界]，僅僅隻是由你們的世界創作出來的其中一個產物。如果把這個杯子裡的水比做成這個[世界]的話，那麼，”說著，他將手指緩緩點在了裝點花哨的茶壺蓋上：“你們的世界，就是茶壺裡的茶。”

“你們會創造出很多的故事，很多的人物，然後再自己親自參觀這個[世界]，在你們設定好的[世界]裡遊樂。因為你們有辦法從這裡脫離出去，所以你們從來不覺得，我們是真實的人類，這裡是真實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