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沒做出任何反應，黎溪抓住這個點，繼續往下說：“歧途哥，你還記得我們坐在椅子上，望著月亮，我說我喜歡你，我抓住你的手……”黎溪慢慢牽住他的手，“你答應了，你靠著我身上。”黎溪想摟住他，卻抓了個空，歧途掙脫開他，像魔鬼盯著他一樣，充滿了壓迫。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認識你，即使你是黎總，如果你還以上犯下，我現在就讓你生不如死。”歧途沒有任何表情，他已經極力壓住怒火了。

“歧途哥……”黎溪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砰”的一聲，槍響響徹雲霄，黎溪的手上傳來一陣陣痛感，低頭看，他的手被子彈射穿了。歧途嘴角微微上揚，握緊手中的槍，麵帶笑意的說：

“滾蛋。”歧途轉身離去，黎溪看著他離去，感覺他可能真的認錯人了。

昏暗的城市，昏暗的人，啟城很繁華，可越是繁華，就越肮臟。歧途不想和任何人扯上關係，本來活下去就很累了，再和人勾心鬥角他可撐不住了。歧途懶懶散散的，休息時，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個職業殺手，像是個無憂無慮，不近人間煙火的少年。他坐在海邊，摘下墨鏡，海映照出他的模樣，紅瞳孔，黑眼白，像是個變異物種，卻有一種悲傷的感覺，異類沒有同伴，隻得一人流浪，歧途也曾想過，如果他離開啟城，去外麵漂泊，該是怎樣的自由啊，可已被鐵鏈束縛的他，早就沒有自由一說了。

窗外五顏六色的燈火照了進來，歧途開門看著窗外，明明看起來是那麼美麗，怎麼會有瑕疵呢。

屋裡亂七八糟的，唯獨窗台上很乾淨，有床墊和被子。窗角上的相框，上麵是歧途小的時候，身旁的是一位老爺爺，摟著他，臉上笑的慈祥，身後是破舊的小平房，還有幾顆小樹。歧途坐在窗台上，拿起相框。歧途並不記得這位老爺爺是誰，但每次看見他，他的眼淚就會止不住的流了出來，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感，讓歧途隱約感覺不對勁，但始終找不到原因。

一大早歧途就到了公司，現在正靠著椅子，耷拉著耳朵，一隻手端著咖啡，另一隻手正在鍵盤上打著字。

“歧途g……歧途在嗎？”是黎溪的聲音，歧途不太想見到他，但還是不情不願的打開了門，他放下杯子，拿起遙控器，摁下了開關，門自動開了。

“你好啊黎總，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歧途笑眯眯的看著他，完全看不出來他上一秒還不情不願的樣子。

“對不起啊，我可能真的認錯了，我之前有個朋友，也叫歧途，也是兔子，不知不覺就認混了。”黎溪很誠懇的道歉，歧途見狀，心情算是好了一點。

“沒事，如果真照你說的那樣，那確實容易弄混。”歧途下意識摸了摸墨鏡，黎溪注意到了，還是不甘心，他走上前去摘他的墨鏡。

“怎麼？”歧途看著黎溪靠近的身影，耳朵逐漸豎起，他先把平板電腦的蓋子微微傾斜，把遙控器放在了平板電腦蓋子下，起身保持距離，黎溪沒吭聲，恍惚間，黎溪已經站在歧途的麵前，歧途伸手要推開他，卻被黎溪抓住手腕，兩隻手被他固定到牆上，歧途掙紮，可他力氣太大了，歧途根本特麼的掙不開。

“黎總，你這樣，不太好吧？”歧途輕笑，黎溪還是沒吭聲，他伸手摘下他的墨鏡，歧途趕緊低頭，頭發擋住了他的臉，黎溪抓住他的下巴往上抬，歧途閉上眼睛，心裡默默數著數。

3

2

1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歧途！我有事找你。”是冥齊，歧途聽到黎溪敲門後就覺得不簡單，提前發短信給冥齊過來。歧途聽到敲門聲，笑了出來，時間應該正好。啪的一聲，平板電腦的蓋子砸了下來，正好砸的了遙控器的開關，門自己開了，黎溪見狀，趕緊鬆開了歧途。

“歧途…黎總也在啊。”冥齊挑了下眉，歧途還在一旁笑著，完全沒顧著旁邊的黎溪。

“冥齊啊！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歧途這話明顯是說給黎溪聽的，他拿回墨鏡戴上，抓著黎溪的肩膀，笑的瘋狂。

“黎總，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好好“享受”一下快樂的。”歧途的敵意並沒有表現出來，但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如果再不討識趣，他就要動真格的了。黎溪當然不是那種自討苦吃的人，他對歧途笑了下，就離開了辦公室，歧途看著他，本來微笑著的臉瞬間耷拉了下來，他把墨鏡摘下來，光打在了歧途的臉上了，他像是剛從黑暗下爬上來的惡魔。

“謝了冥齊，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還不知道我會被這個瘋子怎麼樣呢。”歧途眼神柔了下來，但冥齊沒回答他，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冥齊，我問你個事唄。”歧途猛地轉身，眼睛裡似乎有什麼在閃動。

“好啊，問什麼？”冥齊靠著桌子，看見歧途從包裡拿出相框，指著上麵的老人。

“他是誰？這個地方在哪裡？我為什麼在那裡？”歧途皺著眉頭，沒有一絲一毫的開玩笑的感覺。

“阿途啊，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你乾完這票，我就和你說的嘞。”冥齊笑了笑，歧途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把相框放回了包裡，他帶上墨鏡背起包就要走，冥齊叫住了他。

“你要乾嘛去啊！”冥齊很迷惑，歧途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