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慶典 兩個人跟著神宮寺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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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夏天,濃綠一片,樹蔭下是濃重的墨綠色,透過幾點金色光斑。

她坐在一棵奇大無比的黃桑樹下看書,不遠處是一條淺淺的小溪,溪邊生滿了白絨絨發蒲公英,藍色的婆婆納,紫花的苜蓿。

“六出你快來看,這是奶奶給我做的布偶。”一個黑發藍眼的小男孩興衝衝的跑來,手裡是一隻小豬布偶。

“非常可愛,它有名字嗎?”她放下書,卻忘記了插書簽。

“嗯,我已經起好了,就叫阿曼達。”他快樂的眯起眼,“可惜你不在名古屋上學,不然我們兩個或許可以一起上學。”他的眼角有些許水光,不想被看到,慌忙把頭埋進阿曼達柔軟的身體裡。

明明是男孩子而且還比她大,為什麼總是會流眼淚,但是真的很可愛“雖然我不在,但是有阿曼達陪著你。”她舉起手,“來拉勾嗎?”

“誒,要約定什麼……”

“當然是約定,就算我們分開了,也一定要好好的,等以後再見……”

“嗯。”少年快樂的遞出右手,和她拉勾,藍色的眼睛如寶石般反射著清透的光,他不解的問到“可是,為什麼要做這種約定呢,你不是每年夏天都會來名古屋過暑假嗎?”

………………

“小六起床了。”

一陣敲門聲把她從盛夏的世界剝離,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淺色的天花板還有造型簡約的吊燈,這分明是她自己的房間,在池袋的家。

“媽媽,我來了,我先去洗漱一下。”

“好的,不著急,早飯一會兒熟,吃完出發。”母親的聲音漸漸遠去。

她起身,拉開窗簾,淡金色的晨光混合著花香和清冽的風,讓她清醒不少。

在夢裡她還沒來得及說,她的父母因為工作的原因,她搬家去了更遠的池袋,石井阿姨也搬家來了池袋,把名古屋的舊宅租了出去。

於是乎,她再也沒有回過名古屋。

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那個長相可愛,總是被人欺負的哭包十四怎麼樣了,如果有機會真想回名古屋一趟呢。

清涼的水潑在臉上讓她清醒許多,關掉水龍頭,下樓吃飯。

今天的桌上也是一束玫瑰呢,正紅色,好像是叫茶花女的一個品種,花朵飽滿,層層疊疊的花瓣比裙擺更華美。

換了一條淺色的長裙,黑色的發絲散開來,順滑而有光澤,她才滿意的下樓,手裡拿著一本單詞書上車,隨身聽不離手。

畢竟有一兩個小時的車程,不能浪費時間。

橫濱算是日本重要的港口城市,也是東西方交流的重要城市,確實是一種不同於池袋的風格的繁榮。

“爸,我們這次是要去拜訪您的哪位朋友。”她忍不住摘下耳機問到。

“我的這位朋友叫火貂退紅,是橫濱□□火貂組的首領。”

“吧嗒。”她的耳機掉到了地上,她有些難以接受“爸,您之前和我說過這位火貂退紅先生,但是您沒有和我說過他是□□上的人。”

“這位先生多大了?”

“您是怎麼會這位認識的?”

“□□危險嗎?”

“還有,還有……”

“打住,打住。”青木先生打斷了女兒的好奇連問。

這位火貂退紅先生還是很明理的,早年機緣巧合,幫了對方一把,然後交流的過程中發現雙方誌趣相投——都很喜歡盆景。他這次拜訪老朋友,後車廂裡還擺著一盆從家裡拿的精心培養的盆景。

他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隻是希望這個想法是他多心了。

到了目的地,是一處古樸的庭院,向門口的守門人報了一聲後很快就允許入內了,還有兩位位侍從模樣的人幫忙搬運盆景。

她有些局促的下車,進入內院,是布置得很完美的枯山水庭院。

進入內室,裡麵的人並不算多,一位年紀大些的老先生,穿著黑色的和服,看上去威嚴內斂,但是溫和的表情讓他看上去平易近人。

他的身旁還有一位容貌相當出色的白發青年,比起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先生,這位白發青年皺著眉頭,周身圍繞著“看起來相當的不好惹”發氣息。

六出悄悄觀察起這位白發白襯衫的青年。

他的兩邊耳朵都打了很多耳釘,三角形吊墜的項鏈,還有黑白色的手鏈,總之看起來是一位狠人。

但她僅僅看了兩眼就收回目光,被抓包偷看就太社死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忍不住彎起一邊的嘴角,臉上浮現幾分痞氣的笑意。

小丫頭自以為隱蔽的目光在他這裡明顯得如同深夜裡的探照燈般刺眼,他要是連這點目光都注意不到,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六出跟著父母規矩的坐下,爸爸和這位老先生的寒暄她也沒聽進去幾句。

一旁的侍從陸續端上茶水和點心,說起來她還真有幾分餓了。

“退紅,這是我的女兒,青木六出。”

六出乖順的和火貂先生問候。

那位老先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已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你爸媽可是不容易呢……”

“退紅,當年的話就不必再說了”青木先生語氣有不明顯的加快,“話說回來,這個青年就是左馬刻了吧。”

“是呢,碧棺左馬刻是我的養子,火貂組的若頭。”說著他歎了口氣“我這幾年身體也不如從前了,火貂組是我一生的心血 交給彆人我不放心。”

青木先生理解的點點頭,“人老了以後最大的心願就是事業後繼有人和後輩能幸福了。”

六出安慰性的把手放在父親的手上,這雙手粗糙溫暖,令人安心,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火貂退紅臉上露出幾分懷念和遺憾的神色。

一旁的左馬刻沒有說話,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說這些了,小姑娘,你今年多大啊。”

“今年十七了,在池袋的西口中學讀高二。”六出急忙回答這位□□首領的話。

“正是年輕啊。”火貂退紅不禁感歎,隨後又問了她一些問題,雖然是初次見麵,但她還是能感覺到這位老先生應該是喜歡她的。

“對了,年輕人出去走走,在這裡聽我們回憶陳年舊事也怪沒意思的。”說著火貂退紅看向一旁的碧棺左馬刻,“小馬,不是你要負責組織橫濱舉辦的七夕慶典嗎,你把六出也帶去看看吧。”

“沒問題,交給我吧。”一旁的青年出聲 ,聲音帶些低沉沙啞,但是好聽。

“你小子可要把人給我看好了,不要讓小姑娘吃虧。”

“知道了,老爺子。”說著被叫做左馬刻的青年起身,向屋外走去。

她征得父母同意後便跟了出去,回頭望了一眼爸媽,他們正和火貂退紅談論什麼。

莫名其妙的,她有一種感覺,父母這是在支開她。

是有什麼事情要和火貂退紅談嗎……

她還是壓下心底的疑惑,跟上門口等著的左馬刻。

“小丫頭,跟好我。”說著他從褲子的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點上。

家裡沒有人抽煙,她嗓子不好,聞不了煙味兒,但是看著左馬刻那副難以溝通的架勢她還是選擇保持緘默。

低下頭乖乖跟在左馬刻身後,隻是實在忍不住了,小小的咳一聲。

她身前的青年停下來,轉過頭,一雙赤紅的眼睛即使被煙霧籠罩也依曼然攝人心魄,依然是皺著眉頭,一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你……身體不舒服?”

“抱歉,我聞不慣煙味。”她揉了一下鼻子,試圖消滅身邊殘留的煙草味。

“不舒服就要說出來。”說著,他把剩下的小半根煙摁滅在垃圾桶的滅煙處。

“嗯……”她含混的發出一個音節。

“……”

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到了一處日本傳統建築前,紅色的鳥居,還有木架紅漆白頂的古式建築。

四周樹木蔥蘢,有不少小攤小販,人群熙熙攘攘。

有小弟過來跟左馬刻交代事情,順便遞給他一套深藍色的傳統服飾。

“知道了,你去忙吧。”說著,左馬刻打發走了小弟,拉起她的手腕,“你跟我來。”

左馬刻的手很大,輕鬆的圈住了她的手腕,帶著炙熱的溫度,畢竟是陌生成年男性,這樣的接觸實在讓她不知所措。

就這樣乖乖的被他拉到更衣室外。

“在這裡等我一下,不要亂跑。”說著左馬刻拿著衣服進到了更衣室內。

讓她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失望,她才反應過來,對方是把她當小孩子看,可是她也不小了。

她百無聊賴的坐在更衣室外的長凳上,拿出口袋裡的隨身單詞本,背單詞。

“小丫頭,該走走了。”一個人影停在她麵前。

深藍色繡著水波紋的短款和服,領口是寬大的白色滾邊,隻是似乎因為領口過大的原因,她能看到裡麵露出的黑色半袖的領口,頭上是白底的綁帶。

看起來異常的帥氣。

“怎麼盯著我看?”他伸手,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後頸,“不好看?”

她搖頭 ,“沒有那回事,很帥氣。”

“當然了,本大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