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太太手中是一碗冒著熱氣的黃桃粥。
“對不起,我不能吃涼的。”六出擺手,指指自己的喉嚨示意。
“抱歉,沒有考慮到,我去熱一下吧。”三郎皺眉,似乎為自己的疏忽感到懊惱。
“我來吧。”六出接過碗,三郎的指尖都是涼的。
站在廚房裡,微波爐在運作,閒來無事六出拿出手機,搜索白膠木簓的相關信息。
他是前M C D 成員,與躑躅森盧笙和天穀奴零共同組成大阪division 代表隊どついたれ本舗。他在舞台上用說話技巧逗人笑,私下裡常說大叔級的冷笑話。
知道了他慣用慣用左手,喜歡蜜瓜奶油蘇打、大阪燒,不喜歡下雨天……
互聯網讓她可以窺見他生活的一隅,同在日本,會不會有一天有擦肩而過的機會?
“笨蛋,都熱好了。”不知何時三郎出現在她身旁嚇了六出一跳。
倚在門邊的三郎輕哼一聲轉身離開,那背影很是驕矜。
“來了來了。”六出拿出微波爐裡的甜品回到客廳,電視已經換成了晚間肥皂劇,六出頗為遺憾。
……
宵夜過後告彆白鳥太太兩人同道回去。太太握著她的手:“以後有時間來老奶奶給你做襯衫,我年輕時候也是裁縫店裡一把好手。”
“好的,下次來的時候再帶奶奶愛吃的小蛋糕。”
“太太,我們走了,下次來看您。”三郎向太太揮手告彆。
這樣沉默著走到車站她才開口。
“太太的女兒為什麼不常回來看看?”六出輕歎一口氣,畢竟是相依為命的母親。
“我調查過,白鳥太太的女兒,白鳥雪鈴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而是從福利院抱養的養女,一場事故導致太太的丈夫去死,而這事故與白鳥雪鈴有關,那件或許是造成如今這種現狀的症結。”三郎也語塞,他從記事起就跟著哥哥生活,不曾感受過如此複雜的感情。
“啊,這……但太太,很想念女兒啊。”
“雖然我不太懂,但那樣的事橫亙在兩人中間,關係很難彌補。”
“……”六出罕見的沉默,她解開頭上的發帶,攤開在掌心。
是一條碎花布綴蕾絲的發帶,針腳細致,發帶兩端還有法繡風格的米珠攢的花和葉,她不熟悉針線活,不知道熟練的裁縫做這樣一條發帶需要多長時間,她能看到的隻是其中的心血和耐心。
小心的疊好發帶收到包裡,這發帶似有千斤墜在她心頭。
“進入太深,會抽離困難……”三郎見她這副樣子隻是言簡意賅的留下一句姑且算是善意的提醒。
一陣夜風吹過,喉嚨泛起癢意,六出忍不住咳出來,果然是這幾天太累,老毛病犯了。
“喂,你沒事兒吧,身體還好嗎?”三郎
想要脫下外套給六出,但是六出製止了,她的咳嗽和溫度無關,隻是身體對她奔波勞碌的警告。
“沒有關係,老毛病了,我該去看看了。”去神宮寺醫生那裡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