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天國獄簡直倒吸一口涼氣,猶豫起來“MCD分開以後,他們已經很少來往了……”世界上總有些人是特彆的,即使無關情愫也掛念不已,就像他的一些故人……
空卻曾經與山田一郎在池袋的 Naughty Busters 共事過。
“那就請在名古屋的人來吧,我可以製作電子邀請信函。”十四的眼中滿是憧憬,自從奶奶去世後,他自己都常常忘記自己的生日,幸好有了同伴。
幸福著他們的幸福,又未嘗不是一種圓滿。
六出習慣性的伸出手,恍然發現十四已經這麼高了,摸不到他的頭頂了。
女孩子發育比男孩子快,在記憶裡她總比十四高半頭,笨嘴笨舌的她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十四的時候就揉一把他手感超好的黑色顱頂。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身體記憶還在。
“沒有關係,我可以低下頭來。”說著十四蹲下身,帶著她的手摸上他的頭頂,濃密柔軟的黑色發絲穿過指縫,帶著沁涼的溫度,和十四的掌心貼合的手腕處是溫熱傳遞。
“十四……”還沒等她醞釀出什麼感人肺腑的話。
“話說六出……你是不是沒怎麼長高啊……”十四捂嘴笑。
在喉頭滾了一圈的肉麻話她統統咽回肚子了,如果不是久彆重逢,她一定會給他一記爆栗。
說來慚愧,她十二歲的時候個頭躥了一躥,之後幾乎在沒怎麼長個子,好在她在女生裡不算矮。
“咳咳……”獄簡直沒眼看,完全插不進去那種氛圍,隻能感歎年輕人就是好。
“空卻生日有什麼安排嗎?”
“一會兒咱們三人拉個小群討論吧。”空卻已經結完賬,上樓梯的聲音變相提醒了三人。
四個人,三個群。
獄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對於唯一成年且擁有機動車駕駛證的人民律師來說,保護未成年人義不容辭。
又是久違的風馳電掣。
心潮起伏,暢快怡然不外乎如是。帶著她在名古屋街上兜風,繞郊區的路把她送回去,無星的夜晚獨留月高懸,幽冷的風從耳側浮動發絲。
嫩綠色的不知名蜉蝣小蟲來不及避閃,就被強風吹拂到她臉上,用指尖把小蟲撫下去,它瞬間被吹走。
一如偈曰“佛觀一滴水,十萬八千蟲”,人被各種可見或不可見的生物包圍著,萬物皆有靈,不可妄欺生,讓萬物穿過自己。
名古屋電視塔在閃爍的燈光的簇擁下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車疾馳入居民區,即使遠未達到“死亡限速”也還是讓遛狗的老頭驚呼側目,徒留一串犬吠。
“非常感謝天國律師,給您添麻煩了。”
“沒關係的,比起空卻那個混小子帶來的麻煩和物質損失,這些不足掛齒。”天國獄摘下頭盔,活動脖頸。
灰發下的淚痣襯著他專注的神情。
都說淚痣是三生石上連轉世都抹不掉的刻印,有淚痣之人或是上一世餘情未了,又或是命格帶磨難,都給他帶上些和本人特質相反的溫柔與多愁善感。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一段文字躍上心頭,“那麼晚安了,天國律師。”有時所思所想並不需要分享回饋,可記憶的觸感卻曆久彌新。
“好,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