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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溫俞醒來,感覺神清氣爽。
天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劉波說開學檢測取消。
或許是昨晚的夢過於真實,直到洗漱完畢坐在凳子上吃早飯的時候,溫俞還有些懵。
溫俞正用手將麵包撕開包裝袋,一旁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溫俞也不看眼來電是誰,連係統自帶鈴聲也不換掉的鈴聲,一聽就是蘇拯打來的了。
因著家裡莫名多了兩個人,溫俞也不想回家,便跟安芹提出來自己一個人在外麵租個房子住。一開始安芹不是很放心,便跟蘇媽媽說讓兩個孩子一起上下學。倆人就住在同一小區,看著路程也不遠,蘇媽媽也就答應了。
一開始溫俞格外不適應,一直跟安芹強調自己很安全。可是安芹態度極其堅決,溫俞也就慢慢接受了。後來安芹沒在強調,倆人卻一直習慣版的一起走。
習慣。
溫俞來不及擦手,就接通了蘇拯的電話。
溫俞欲要開口,叫蘇拯多等自己會兒。
結果溫俞還未開口,便聽到那頭蘇拯急切的聲音。
“啊俞,今天我先走了,有點事!”
溫俞將要說好,蘇拯便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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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俞走在人行道上,時不時還踢幾腳腳邊的小石子。
剛走到便利店門口,便聽到一陣不懷好意的口哨聲。
轉頭一看,一個黃毛肩膀上紋著巨龍的社會哥後麵分彆站著兩個頭發顏色各異,聞著花臂的小弟。
溫俞認識他們,安芹出軌被抓的那晚就是這三個人闖進自己的家,將能砸的東西全都給砸了。
溫俞低下了頭,默不作聲,徑直走向便利店。
領頭的混混突然暴怒,朝身後的兩個混混使了個眼神,那兩個混混便上前拉著溫俞的胳膊朝著便利店一旁的小巷子走去。
溫俞也不反抗,在他們心裡:婊子的女兒就一定也是婊子。每一次的反抗的後果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變本加厲。
初二那一年的家長會,溫俞的爸爸媽媽沒有一個人到場。同學們沒有一個人會在明麵上笑話,可是在背地裡暗戳戳討論的人又怎會沒有?
很小的時候,她記得爸爸媽媽是很恩愛的。出差的爸爸會給媽媽帶來一束美麗的鮮花;媽媽也會做好飯等著加班的丈夫回家。
為什麼要離婚,又為什麼會出軌?大概是一次次因為沒錢的歎息,爸爸喝醉酒後的家暴。
溫俞從小被父母洗腦:爸爸媽媽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
可是伴隨著一次次的失望,就連溫俞自己也忘了愛是什麼模樣。
她不知道父母是否還愛著自己,若是愛,又怎會無視自己的感受;若是不愛,又為什麼會從小灌輸父母最愛你的思想。
溫俞是看過心理醫生的,醫生說要父母的開導。
後來忘記是因為什麼,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溫俞回過神來,眼看拳頭就要落在身上,害怕的閉上了雙眼。而臆想中的拳頭並未落下,而是聽到了一陣打鬥的聲音。
溫俞睜開雙眼,卻看到周治在同那三個混混打架。
溫俞急忙上前去拉周治,努力的想阻止這混沌的場麵。
混混朝著地上吐了口吐沫,還不忘嘲諷到“婊子勾引到的男人。”
待三個混混都走後,周治轉過了身子,平靜地看著溫俞,聲音聽不出絲毫溫度,“溫俞,你不會叫警察嗎?”
溫俞不說話。
她不敢,她害怕。
周治看著她,像是要聽到她的回答,否則就不離開。
良久,溫俞還是不出聲,周治拉起她的袖子便朝巷子外走去。
待走出小巷,兩人站在便利店門口,周治死死地盯著她,
良久,溫俞薄唇裡緩緩吐出“周治,我不是好人,你以後離我遠點。”
周治睫毛下垂,看著自己拽著溫俞的手,說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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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都因為今早溫俞說得那句話兩人也未曾再說過一句話。
就連溫俞後桌張野都覺得不太對勁,趁著下課伸手拍了拍前桌溫俞的肩膀,用手在兩人麵前遮掩,小聲說道:“你跟新同學怎麼了?看著餒倆(你們)也不說一句話。”
溫俞同樣用左手在兩人麵前打掩護,兩人經常在酒吧見麵,通過兩人的共同好友,陳朝也甚甚知道點兒溫俞家的那點事兒,兩人也到沒什麼不能說。
另一隻右手五指緊握拳頭在陳朝眼前晃了晃,同樣保持神秘地微聲說道:“不,知,道。”
說完便將晃在陳朝眼前的拳頭揮在了陳朝腦門上,留下一句彆多管閒事便留下一個看不出情緒的的微笑就轉過身去了。
一旁的周治看著兩人親密的互動心裡泛起一陣不爽來,這女人沒有心。自己千裡迢迢從B市轉來就是為了她,結果她居然把1把自己忘了還讓自己離她遠點?這鬼能做的到!
憑什麼她讓我離她遠點我就離她遠點!周治心裡這樣想著,隨手抓起了桌子上的粉色水杯扣了扣溫俞的肩膀,要出去了。
溫俞向前前傾了一下,讓周治從後麵出去,周治拉起她的袖子便往外走去。說實話,溫俞當時是有點懵的,也沒有掙開周治的手。
走到外邊的走廊上,溫俞腦子也被外麵的風吹得甚甚清醒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