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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珩從昏迷中蘇醒的消息傳遍了營地。
眾人總算是放下心來,紛紛趕往霍景珩處探望,卻被攔在營帳外,不許他們進入其中。
他們麵麵相覷,皆不知發生何事,唯有霍雲廷皺起眉,看向守在門前的禁衛軍:“為何?”
“皇上吩任何人不允許覲見,並要禁衛軍嚴格搜查營地內的刺客餘黨,違者立斬!請各位大人先行返回營帳休憩吧!”
眾人聞言,立即轉身離開,免得惹禍上身。
霍雲廷聞言,俊逸的眉峰蹙成了一團,目光陰沉而銳利。
在他附近的霍如璋聽到禁衛軍的話,心中一沉。
他自然明白了霍景珩根本就沒有昏迷,從頭到尾不過是為了引蛇出洞。
一想到少年可能已經被霍景珩殘忍殺死,他的心驀地揪痛起來,原以為少年不過是自己手中可以隨意拋棄的棋子,如今才發現,這個棋子似乎很重要。
霍如璋握緊拳頭,指節泛白。
他強迫自己冷靜,如果少年是霍景珩口中的刺客,沒猜錯的話,他此時應該已經死了,或者被關押在某個隱秘的地方,但是霍景珩對沈清棠如此特殊,這樣興師動眾,並不像是要殺他的樣子。
這是一場博弈,誰贏了誰才是勝者。
青年的手指收攏,微微眯起眸子。
他必須贏。
霍如璋快速思索著應對之策,片刻之後便有了計較,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望著霍景珩所在的營帳。
他的身份尷尬且敏感,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他不會貿然與霍景珩撕破臉皮,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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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被囚禁了。
他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但他的情緒並沒有外露,反而因為恨意與恐懼交雜而平靜到麻木。
他被從圍獵營地的營帳轉移回到宮中的一角偏殿之中。
他甚至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個月,他就這樣被關在了這座空蕩蕩的華麗宮殿,除了被霍景珩上和器具的調/教,就沒有其他的事需要做。
殿內布置奢華,裝飾精美,可惜他沒有欣賞的心情,隻覺得反胃作嘔,褻褲裡腿間的滑膩感讓他惡心又無法抵抗那種洶湧而淫/蕩的欲/望。
細長漂亮的金色鎖鏈纏繞著少年纖細雪膩柔軟的腳踝。
纖細潔白的腳腕上係著厚重繁瑣的鐵環,足踝被磨出一排深深的嫣紅印痕,曖昧又旖旎。
金籠外麵掛著厚重的帷幔,遮擋了光線。
沈清棠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腦袋埋進臂彎,身軀輕輕顫栗,顯示著主人矛盾的歡愉與痛苦。
寢殿的門被推開,兩名侍婢捧著托盤走了進來。
她們小心翼翼地將飯菜擺放在桌上,然後轉身離去,合上房門。
沈清棠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蒼白如雪的麵頰透出一絲病態的潮紅。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沾濕鬢邊烏發,靡麗漂亮的容色仿佛蒙上了一層薄紗,朦朧淒婉。
他緩緩坐起身,低垂著睫毛,慢吞吞探出修長纖細的指尖。
手指觸及冰冷堅硬的金屬質地,沈清棠的指節僵了僵,慢慢攥緊。
他的指尖碰到金鎖鏈的另一端,用力拉扯。
牢固的金屬鐐銬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伴隨著金鎖鏈摩擦地板的刺耳聲音。
在寂靜的寢殿裡顯得尤為清晰。
鎖鏈繃直,鐵鏽般的顏色沿著鐐銬攀爬上腳踝去,滲透出猩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沈清棠踉蹌著後退一步,筆直的背脊抵住冰涼的牆壁。
單薄纖瘦的身子搖晃不穩,蒙蒙水霧遮掩的漂亮眼眸漸漸浮出一絲血紅。
他閉上眼睛,再次拉扯鎖鏈,喉嚨裡擠出壓抑冷漠的聲音,抑製住那令他惡心的情/潮:“我要見......陛下。”
鎖鏈嘩啦啦作響。
門外的侍女聽到聲音,悄然交換視線,然後又恢複如常。
半晌,門外才響起一個壓低的女聲音:“陛下正忙於政務,暫無閒暇見您,公公若是有急事,不妨跟奴婢說。”
沈清棠的呼吸愈發急促。
他慢條斯理地將鎖鏈拉緊,腳踝處的鮮血沿著柔白細膩的肌膚蜿蜒流淌。
艷麗的血珠染紅了潔白乾淨的衣衫,留下斑駁的血漬。
狹長眼尾的紅與血色交織,豔麗奪目。
沈清棠沒再說話,隻是垂下眼睫,遮住那雙瀲灩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的嘲弄與算計。
猩紅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流淌,他的臉色愈發蒼白,眸光卻愈發明亮。
如同浸泡在水中,氤氳出水汽,朦朦朧朧,帶著一股彆樣的嫵媚。
腿間濕答答地浸透了單薄的純白褻褲。
沈清棠眨了眨那雙濡濕微紅的眼,緩慢而模糊地閉上了眸。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驀地聽到那一向冰冷內斂的帝王帶著幾分焦急地輕柔喚他名字。
少年緩緩勾唇,低低笑了起來。
與他那漂亮的身體怪異的愉悅截然相反的是。
空洞平靜的內心滿是嘲弄與冷漠,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