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 我抱著懷裡懨懨欲睡的芽芽,看著……(1 / 2)

打四哥那回來,我心裡十二分地不踏實。四哥把脈時臉上很不專業地寫著有古怪三個大字,可又絲毫不肯告訴我,讓我很是憂心忡忡。

還沒走到鳳凰窩門口,就聽到芽芽毫無淑女風範的笑聲。

芽芽這孩子,打小是不愛笑的。也難怪,誰叫她打小沒爹沒娘,又攤上了我這個既無經驗又無愛心的繼母。隻是見了白毓這個親舅舅,才連撲帶抓地蹂躪一通,然後嗤嗤傻笑。

那時我六哥和蓉姐生下孩子,卻是命裡一場大劫。倘若渡得過,便從此修為上神。隻是那日情形,多半是渡不過了。那二人一咬牙進了炎華洞,眾人晚了一步沒攔住,便在洞外驚心動魄守了半日。後來麒麟和畢方仗著是炎華洞裡火麒麟的親戚,進洞探了一探,帶回芽芽這麼個娃娃,說那二人卻是要留在洞裡修煉,並不大礙,眾人這才放心。隻是白蓉特彆囑咐了,這小娃娃必須由我帶著長大,其他人不要插手。

這囑咐倒是極不合常識,誰都知道我是鳳家最嬌寵最無良的一個,白蓉不是被火麒麟燒傻了怎麼會想出這麼一個糟糕的托孤方案。

麒麟和畢方卻信誓旦旦一本正經,在下不才,這才領著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回了錦嶺。

那時,因為我淘氣過頭,和白毓六哥他們混得不像話,加之六哥把白姐姐肚子搞大這一出麻煩,我爹娘便很是擔憂我的前途,把我扔到了西天普賢那裡,要我好生受教。

這白姐姐托孤托得雖古怪,確實解救了我,從此我告彆了普賢師父,回來做了小娃娃的貼身保姆。

白毓此時已拜了天庭玄越戰神門下,從沒見過他這麼正經過。天天拽得二五八萬一樣,大概是因為他姐姐挑了我而沒挑他,對我越加的看不順眼,每次見我態度都極惡劣。我抱著他家外甥女,教芽芽變著法兒罵這個小舅舅,才不吃他冷臉那一套。

芽芽長大了,不愛笑,卻愛美男,見了白毓,便撲過去求抱。稍稍再大一點,色女本質暴露無遺,見了自己那美貌舅舅便不管臉色有多冷,抱住就啃。啃得白毓那張俏臉口水慘不忍睹,我便在一旁一臉讚許地看著芽芽,笑得欠抽。

白毓跟著玄越學了本事,底氣壯了,自然有法子欺負我。我不開心,抱著芽芽,在玄越宮外可憐兮兮搭了個棚子賣米酒,把玄越那規規矩矩的院子攪得不像話。

玄越見我可憐兮兮抱著個娃,怎麼忍心,便破例收了我這個弟子,還是帶著個娃的笨蛋弟子。其實,或許是被芽芽那花癡直勾勾的眼神嚇得冷汗直冒,不得已收了,也說不定。

從此便受玄越照顧了那麼些年。

從此芽芽在玄越宮裡,成了人見人愛的開心果,再也沒少過笑聲

在地府這些年,常常,我從夢中醒來,耳邊就是芽芽的笑聲,眼前就是她對著玄越口水流得嘩嘩響,玄越卻一臉寵溺很是歡喜的樣子,白毓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還有師兄弟們下了學就和我搶著逗小芽芽最後用抓鬮來解決的場麵……

那日子太過美好,美好得,我再也不稀罕和六哥下凡胡鬨。

美好得,我每一次想起來,都覺得是一段恩賜。

而今聽到這小娃娃的笑聲,我閉著眼都能看到她對著某人犯花癡的樣。

我的心,驟然一緊。是誰,回來了嗎。

進屋卻對上那雙俊雅的眼眸。

我有點失神。芽芽在他懷裡甚是開心,口水蹭了人家滿懷。

我看著那上好的雲錦被蹭上大片的水漬尤其礙眼,上前微微一笑,不動聲色抱過芽芽,“太子大駕光臨鳳凰窩,真是好興致,請恕鳳冉未及遠迎。”

淩曦隻是淡淡道:“上神是怪我突然打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