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暮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打上吊瓶
仔細一看,景暮才發現這裡並不是醫務室狹小的單間,更像是某個醫院的病房,正午的太陽被不上厚重的窗簾給擋住,幾縷陽光從沒有關嚴的窗簾投下來
“莎莎”的翻書聲在寂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突兀
景暮微微轉頭看向一旁,已經脫下學校藍白紅杠校服的顧相懷穿著襯衫,在病床旁邊坐著
窗戶透出的陽光正巧灑落在他身上,陽光金邊勾勒出少年人挺拔的鼻梁,被陽光模糊了一半的雙眼垂下盯著書,時不時翻動一兩頁,倒顯得格外的歲月靜好
“醒了?”顧相懷將書合上:“還要看我看多久?”
雖然還掛著吊水,但並不妨礙景暮嘴硬反駁:“都是男的,我看你一下,你又不會缺斤少塊肉,那麼小氣乾嘛?”
顧相懷輕笑一聲:“某人怕不是忘了,我現在可是在追人,你看我,我總會想到些不好的事情”
意識到對方在說什麼,一抹紅悄然的爬上了景暮的耳尖,忍不住暗罵道
光天化日之下,真不要臉
顧相懷端了杯溫水送到景暮的麵前:“要不要喝點水?”
景暮撐起身體,把背靠在病床的圍欄上:“不喝,我怎麼在醫院?”
顧相懷又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慢悠悠的回問,清冽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我還想問問你,你昨晚乾了什麼缺德事,今天發高燒到40.8度,我背著你像背了顆火炭。”
景暮一聽對方說自己像火炭,也跟著打起了俏皮話:“某人還說要追我,連我發個高燒照顧我,都要嫌棄一下。”
顧相懷突然嚴肅的說道:“所以你昨晚乾嘛去了,今天發這麼高的燒。”
景暮真心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用另外一隻沒有打吊瓶的手整理了一下被褥:“先不說了,你和我咋出來的?”
和打在顧相懷身上的陽光和景暮不同,景暮處於陰影處,有些長的頭發耷拉在額間,微微遮住了雙眼,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整個人突然失落下來,像一隻沒有吃到好吃的而傷心的橘貓
顧相懷體貼的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我讓學委幫我們請了假,校醫務室沒開門,我就把你帶到縣醫院來了”
景暮思考了一下,突然驚覺,新醫院離自己的學校很遠,差不多有3公裡那麼遠,如果這個人沒有打車,一路背自己過來的話,那簡直想都不敢想
景暮:“為什麼不在學校旁邊的診所,費這老大勁把我帶到縣醫院來。”
顧向懷又把那本書拿來接著翻看:“我小時候在診所打針,護士弄錯了藥,我差點沒命。”大概要組織語言,他頓了一下才接著說:“從那以後,我便對這些診所不太放心,所以就把你帶到縣醫院來了。”
他在可憐這人童年真悲慘時,又不得不唏噓到自己這條命還挺好,有人樂意送自己到縣醫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