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我跟你說，我叫林圍，在這裡工作很久了，”其中有一個人立馬繃不住，他年紀比較大，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背不起任何罪名。

“你說。”

“人被殺了。”

“人被誰殺了？”陳肅步步逼問，這些供詞對於他們來說非常有用。

“杜華被殺了。”

“說清楚杜華被誰殺了？”

“杜華被……”

“你。”其他工人想要勸阻，但迫於陳肅沒有繼續。

“杜華被廠長殺了，那天……”

前天晚上九點半

“我要的貨呢？我的貨呢？為什麼還沒好？你們知道我要賠多少錢嗎？”方行壽的怒火傳遍整個車間。

“你告訴我！”方行壽就近抓起杜華的衣領，“我的貨呢？”

因為同事疏懶，杜華為了趕上工期，已經沒睡三天三夜有餘，在方行壽揪住他衣領的時候前傾，勞累的他順勢就要倒上去，方行壽嫌棄的推開他，這一推不要緊，頭撞上了切割機，鮮血濺了滿地，方行壽也下了個不輕，讓幾人把他放進球磨機加工成了磚塊，給了每人三萬的封口費。

“那些磚在哪裡？”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陳肅起身，“務必查清楚這批磚的去向。”

“是。”

尚口水庫

犯罪現場非常乾淨，當然除了那灘水的痕跡，足以說明被害人當初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現在就等著陳肅把鬼生前的信息告訴路實才，然後進行排查和捕捉。

巧的是就在這時，其中一個警員把手機遞給路實才。

“路實才，號碼給我一下，給你發個東西？”

“給力。”

“那肯定。”

路實才打開手機就看見杜華的詳細資料，清晰到他七大姑八大姨都能給他揪出來。

杜華23歲，父母老來得子，父親患有小兒麻痹症，E市人，負債無，存款不詳……

“先去哪裡？”

“員工宿舍看看。”

東倒西歪的酒瓶和隨處可見的包裝袋，可見慶祝的有多麼激烈。

“你也在。”路實才從門口探身，陳肅立在垃圾堆旁。

“你還是在門口等吧，已經在找了。”說罷帶上手套，自己也往垃圾堆裡鑽去。

“怎麼有種憐香惜玉的感覺？”小黑在他口袋裡傻笑。

“你閉嘴。”路實才一指彈向他的小腦瓜。

路實才靠在門口，就像垃圾一袋一袋的被丟出來，一個警員彎身打算把它們全部拿走，最後才是陳肅摘掉手套扔進其中一個開口的垃圾袋。

“過來看。”他轉身引路。

路實才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現在警察還上門做保潔了？”

“嘲笑我？”

“不敢，陳警官。”路實才還是明白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眼下這情況絲毫不懷疑，小肚雞腸的家夥會把他轟出去。

“所有行李都在這，杜華的。”

“不是他的是鬼啊？”路實才從中挑出一個行李箱。

“這裡麵有什麼好看的？”

路實才拿出一個紅色塑料袋，裡麵包裹著什麼不詳，打開才知道是曲河的魚乾。

“尚江之口為尚口，尚口水剛好彙於曲河入海。”陳肅搭上他的肩順勢蹲下，“D市沿曲河，這也難怪。”

“陳隊，有情況。”

“什麼？”陳肅猛然起身。

“林圍死了，在尚江的一艘漁船。”

“他下午不是還在？……”

“現在已經晚上了。”路實才打斷，“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