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啟程。”
左護法說著從自己手腕上脫下一枚袖箭塞我懷裡,“這個你先拿著,稍後我讓弟子送些武器過去給你防身。”
說完又從腰間掏出幾個小紙包塞我手裡,“化屍粉,曼陀羅粉,蒙汗藥粉……還有辣椒粉。收好了,總會用上的。
“嗯嗯。”我乖巧點頭。
最終,左護法留在山上坐鎮,我、教主、右護法,跟著老伯前往村子。
村口種著一棵百年老樹,樹上掛著許多紅布條,上麵好像寫了字,雖然是白天,但這裡比起山上冷了許多,冰涼的穀風一吹,老樹的枝葉纏著紅布條,隨風飄動,嘩嘩作響,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肩頭傳來溫暖,教主驅動內力,幫我抵禦了涼意,右護法和老伯走在前頭。
“到了,這就是我們村子了。”
蒼老的聲音響起,順著教主的視線,我看見了村口石碑上刻著的大字——“玄衣村”。
探頭再望,村中靜的似無人氣。
“走。”
教主把手從我肩頭移開,往日裡的慵懶儘數褪去,嘴邊還掛著笑,眼神卻完全冷下來,撂下一字就往前走,我也緊跟著他的步伐。
老伯和教主走在前頭先進了村,我在中,右護法墊後。才走過那棵古樹,踏進村口不到兩步,便有幾道破空聲傳來。
“咻咻——”
幾枚冷箭直衝我麵門而來。
10.
我躲過一波,下一波冷箭就緊隨而來,手無寸鐵的我抱頭鼠竄。
右護法一把攬過我,手中的劍已經揮出了殘影,“鐺鐺”的撞擊聲不絕於耳,被安穩護著的我還有心思去看看教主那邊。
好家夥,空手接白刃。
教主拎著老伯在箭雨裡閃躲,時不時接住一支往偷襲者藏身處擲去,同時愈發逼近他們。
“劍來!”
右護法足尖一點,攬著我從箭下脫身,另一手將長劍扔給教主,教主話音落,離那房子就幾步之遙,長劍也已經到了手裡。
教主一劍揮出了劈山救母的氣勢,土築的矮牆轟然倒塌,土塵簌簌,房裡放冷箭的一行人也露出真麵目。
臉還沒看清,本就脆弱的茅草房頂就整張砸下去,房裡的人想跑,教主卻推開老伯提劍衝了進去。
“晏紅衣!”我以為他瘋了,房子都要塌了還往裡跑。
此時煙塵四起,什麼都看不清了,我和老伯站在一處傻愣愣地看著,隻有煙塵散去後的一地狼藉。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停了一下,然後就聽見教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走那麼近乾嘛?嗆不死你!咳咳!”教主說著還咳了兩聲,把我拖的離房子遠了些。
我緩緩轉過頭,看見教主另一手拎著個小老頭,跟個破布袋似的在教主手裡晃蕩。
教主肯定也看到了我臉上的表情,他說:“你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子,不會是以為我……嗷!”
我狠狠踩了他一腳,不忘多碾兩下。下次再擔心他,我就是狗!
這時,老伯卻“哇”的一聲哭出來。
“哭什麼?我沒死啊。”教主疑惑。
老伯抽抽搭搭:“可那是我的房子……我的房子……”
老伯掩麵哭泣,麵前是一地的建築廢料和灰頭土臉被埋在廢料裡的一群人。
“啊!”我又狠狠給了教主一腳,教主吃痛喊出聲,一臉委屈:“情況緊急,我也沒辦法嘛……要怪就怪他們!”
教主把小老頭拎到跟前,轉移責任。小老頭雙眼緊閉,跟死了一樣。身材矮小,露出來的雙手,乾瘦得跟雞爪似的,還是烏雞。
右護法沉默著走到教主身旁,盯著他……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我才發現教主手裡的長劍不見蹤影。
“那什麼……為了逮他,劍留在裡麵了……咿!”
右護法麵無表情地踩了他一腳,不忘多碾兩下。
嗯,跟我踩的不是同一隻。右護法的力道明顯和我不是一個檔次的,教主痛得臉色猙獰。
負傷的教主把氣撒在了手裡的小老頭身上,伸手點了幾個穴位,他開始晃動手裡的“破布袋”,離近了,甚至能聽見骨骼移動的“哢哢”聲。
小老頭悠悠轉醒,睜眼一見教主,也不管自己的小命還捏在彆人手裡,精神抖擻地破口大罵起來。
“你個殺千刀的魔教,人人得而誅之,雙拳難敵四手,彆以為武功高,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個醃臢玩意兒!你……”
不愧是年紀大的見多識廣,一口氣罵這麼多不帶重樣兒的,被罵的當事人掏了掏耳朵,不打算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伸手點了老頭的啞穴。
老頭嗯嗯啊啊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但右護法還是嫌他太吵了,一個手刀把人劈暈了,然後手法嫻熟地把人吊樹上,想了想老年人身體不好,還好心給他掉了個頭。
教主見狀,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