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見日光 治已經在高專安頓下來了。我……(1 / 2)

治已經在高專安頓下來了。我倚著床頭低頭點起一根煙,半晌緩緩吸了一口。

這幾天症狀開始加重了。借著尼古丁,我閉上眼睛吞掉喉間隱約的甜腥味。

雖然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果然還是沒辦法直接接受。熟練的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管液體眼也不眨打進手臂,盯著逐漸滲出鮮血的針孔眼神放空微微發愣。

我記得,參與這個頭發是要變白的吧。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決定提前去買些染發劑備著。可不能被治她們發現這種事。

(你就打算這麼等待下去嗎。)是織田先生在說話。

我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點點頭。(我的計劃很完美,絕對不會出岔子的。她們一定不會辜負我的,一定不會辜負我的期望。)

(你自己也還隻是個孩子。)他第二次對我說這句話。

(我沒關係,反正不是說我們死去之後可以複活嗎。)我對著鏡子笑了笑試圖讓織田先生的怒氣平息。

(所以你就拿你的生命做局嗎。)織田先生的聲音有些冷。(是可以活,但你現在的痛苦呢。)

我不知道說什麼了,隻是沉默。

是啊,……真的很痛苦。我微微閉了閉眼,仿佛又回憶起了一開始喉間不時翻滾著的屬於血液的甜腥味,骨縫裡偶爾似針紮似的刺痛,以及其他的後遺症。

片刻後我又笑出來。(不是有緩解的藥嗎。)

(隻是一時有用而已。)我都能想象到織田先生此時的表情,我有些忍不住笑。

(沒關係啦。我也隻需要一時有用就好。這麼點代價換她們快速成長起來,挺值的。)低聲說著,我將針管用隔離的金屬盒鎖好,放進背包的最底層。

得回一趟組織實驗室打申請才行,這麼一針一針的來回跑,實在是有些麻煩。正思索著,我收到了來自貝爾摩德的消息。

【準備一下,親愛的。boss要見你。——貝爾摩德】

……?怎麼突然要見我。有些迷茫,站起身一邊打字一邊往外走。

【收到,我自己過去?——布萊姆】

【boss派了人來接你。——貝爾摩德】

真夠急的。我歎口氣,走到窗前看了一眼,下麵果然停著一輛黑色轎車。隻得迅速收拾了隨身用品下樓離開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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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我站在熟悉的房間裡,後撤一步單膝跪了下去。

電子音在房間裡回蕩,震得我的耳朵有些嗡嗡作響。“我的孩子,你終於來了。”

“讓您久等了。”恭謹地垂下頭,“請問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任務指派麼?”

“是啊。我們在公安裡的釘子被他們拔掉了,現在正需要一個新的釘子。”電子音這麼說著,“孩子,你今年剛好滿21歲吧?”

“是,”我抬起臉,做出一副因為被boss記住生日而感動的表情。“我可以為組織去做這枚釘子。”

“那太好了。”電子音低低笑了起來,像是十分欣慰,“去吧,我的孩子。貝爾摩德會為你做好檔案的。”

“是,定不負您期望!”我站直了身體衝大屏幕一躬身,慢慢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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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警校臥底啊。走出基地,我思索片刻選擇先去便利店。果然,時間就是基本同步的。警察學校篇……。

我閉了閉眼,隨手拿起一盒便當去結賬。算是曾經的最愛?

不出意外的話,八成是和他們做同期吧。我有點期待。

我抬起臉,看向東邊剛升起沒多久的太陽。

在這個世界待多久了?我有些朦朧地回憶著。

這具身體六歲的時候,我好像就在這裡了。

那就是十五年了。

十五年啊。

我本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踏入陽光下,雖然我的確沒有資格。

但至少稍微,稍微做一點點吧。

在這次“死亡”前,多做一點點。至少不要讓他們死掉。

這樣就很好了。

正失神地想著,眼前突然彈出一個彈窗,一張很熟悉的,白發帶墨鏡的臉出現在彈窗前。

……?

(治?)我有些迷茫。

那邊是活潑的女聲,同時鏡頭裡幾人有些驚奇地你一句我一句,一下子衝散了我剛剛臨近崩潰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