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睡了請把我叫醒 上 夢見活吃生……(1 / 2)

[死神]微光 獨傾 5290 字 10個月前

這有什麼好怕的呢?

她這樣跑在那片虛無的荒漠上,帶著堅強與倔強。銀月的傷冷落在地上照出她扭曲的影子,順著犄角,刻著空洞。

她已經沒有發帶了,她的頭發開始瘋長,黑如綢緞般閃著冷冷的光。

她很餓,是真的“餓”了。那心口空掉的部分時時在刺激著她的神經,叫囂著渴望。

她不知道自己的渴望是什麼。

周圍的空間在一片片潮水般襲來的生物中隱沒,她被圍困了!

她不畏懼它們,她甚至笑著站起身來,她順著自己的欲望想要把它們吞噬。

……………………

“夜裡,醒醒,你睡的太久了。”清冷的聲音在此刻是很舒服的。

我醒過來的時候,視線上方出現的是白哉的臉。

我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在摸到那根幾十年如一日懸在自己頭上的發帶時,終於能夠輕輕噓上一口氣,還好隻是夢。

我不想說什麼“啊夢到這種東西真是搞笑”之類的話。我想我是笑不出來的,我剛剛在那個詭異的夢裡吃掉了一大批此刻回想仍會讓自己嘔的掉渣的東西。

我看著白哉,牢牢地盯著他的人。難道我在饑餓時真的會有這種吞噬一切的渴望麼!活的生物不在話下了,如果連虛也算在裡麵了,想來著實恐怖,於是我想還是應該證明一番的。

“你在昨天晚上的飯桌上睡著了。”就事論事。

我開始回想昨晚的情形。大家都坐得端端正正的,哦,我不是。我一開始就懶懶的靠在桌子上,然後沒吃什麼東西就覺得困了,得記下來,坐姿很重要。

我看了看外麵的天空,已經黃昏了。原來我從昨晚睡到今天的黃昏,這可真是了不得的睡眠。

我撇過頭看著少爺,“白哉,我能咬你一下嗎?”

橘黃的天幕在室內留下溫暖的影子,層層不儘的餘暉讓她的臉顯得格外柔和,她仰著臉的樣子滿滿的全是懇切。難以拒絕。

白哉起身,垂下臉看了她一眼,轉身向門口走去,“看來你已經沒事了,需要讓你府上的人來接你麼?”

“算了你不肯的話我去找彆人好了。”略帶失落。

已走到門口的少爺停下腳步,過了一會緩緩開口,“你確定自己要咬的對象麼?”慢條斯理。

她沒開口說話,有些吃力的爬起來,此刻她已經餓得前背貼後背了。慢慢繞到白哉前麵,她低頭看著地板上兩個人被融在一起的影子,小聲開口:“我想試試。”

下一刻,她踮起腳尖對著白哉的脖頸咬了下去,看不出輕重。她一覺醒來覺得餓,但她感受到的不是想吃飯的那種饑餓。那種感覺無法形容,以致她快混亂了感觀。當嘴裡有了淡淡鹹鹹的鐵鏽味時,她急急忙忙推開白哉,自己在地上坐下來。白哉是個死神。

“還好沒感覺……這證明我是多麼正常的一個人……”掩飾意味十足。

回頭看見少爺冷冷的臉色,我突然覺得這種抓住彆人就咬上一口的行為不是“淑女”所為,在被白哉寒寒的目光洞穿時我歇了。

我偷偷順著光仰起臉,瞄了他一眼低下頭,我想還是應該給人治治。小狗咬了人主人還得負責呢,何況我不是小狗。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低迷逃避。

“我想,你不介意付出咬了我的代價。”平靜。

“不會留疤的,要不我給你治治?”商量的調子。

“……”

到了最後,白哉還是沒有讓我用自己滿腔的虧欠為他治傷,雖然不是什麼大傷口,但我看著挺像是自己欠了他人情的證據。以後,說不準大家都會知道某年某月某日四楓院家的夜裡像瘋子一樣咬了朽木家的白哉一口。唉,雖然有了我的四楓院沒什麼英明可言但我也沒打算讓它遺臭萬年啊!

回去的時候,是白哉送的……

其實我很想說的是,剛才在咬他的時候,我想把他撕碎了吃下去來著……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正常了,我開始渴求一些非死神會渴求的東西了!

我甚至可以下個定論,白哉的肉與靈一定是比虛要鮮美很多的。

不過這樣的定論難免要把我自己嚇一跳,搞得我好像吃過那東西一樣。

但在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夢裡我還真的把那些東西給吃掉了!

我的頭很痛。我開始覺得害怕,我想自己大概快要不正常了。在走到四楓院門口的時候,我拉住了白哉的袖子,我想有些話可能現在不說以後會沒機會說的。

“白哉,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頓了頓,抬頭定定的看著他。白哉深藍帶紫的眼眸就像一輪漩渦的海,我看著看著輕聲開口,“如果我變成怪物了,你會殺了我嗎?”

我想自己大概是有些急切的,不知道這樣急切的向他追尋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就像一個鬨著彆扭要父母給出去遊樂園的承諾一樣的孩子,我也在向他索要著什麼。

“說什麼傻話呢。”

“你會殺了我嗎?”

“……”

“會吧,到時候你會殺了我吧!”

我鬆開拉著他袖子的手,有些怔忪。我沒什麼好說的,這樣的回答也根本沒什麼好問的。早先他說他會照顧小修兵,這已經是一個承諾了。一個人能給出多少承諾呢,何況他是朽木白哉,先朽木再白哉,承諾更是不易。

“我知道了。”我朝他笑笑,“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回去吧,我得進去了。”

我有些急切,我急著想要看到小修兵,急著想要抱抱他。進門的時候有些磕碰,我都不敢回頭看白哉的表情,我很怕他親口說“我會殺了你的”這句話。

“夜裡。”我停下步子。

“彆做無謂的擔心了,我在這裡。”聲音清清冷冷的,但足夠讓人平靜。

我想有的時候有些事不用明說也會明了的,奇跡般的,我覺得即使發生再可怕的事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後來真的變成另副尊容時,我反而坦然了不少。我自從成為四楓院夜裡以來,得到的都是敬稱。彆人一直稱呼我為殿下,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能調侃彆人,但能夠成為自己朋友的人實在太少了。當這庭裡的山本老頭都叫我殿下時,我想我可能是特彆的。因為他從來都稱呼白哉為朽木。

這種他們刻意給予的尊敬讓我不解,我覺得有些過了。

可是白哉他對我從來沒有刻意過,從小的時候打打鬨鬨到現在當了死神了,他對我一直沒有刻意過。他少年的時候很囂張,雖然到了現在隻是把囂張藏起來了但其實骨子裡麵還是傲的要命的。但這家夥不知道幾時學會關心彆人的,可是我覺得他能夠關心彆人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