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小陣平也很累吧,”萩原研二不甘示弱地反駁:“這個月可是才過了六天呢。”
鬆田陣平可疑地沉默了一會兒,六天就發生了八起炸彈恐怖襲擊事件。這麼一看,最近的案件確實多到不正常。
“而且,”萩原研二若有所思道:“這幾次製作炸彈的手法感覺都很相似,不會是同一個人做的吧。”
鬆田陣平隨意應道:“誰知道呢,那應該是特殊犯罪搜查三係的工作才對。”
“就是有點好奇嘛~”
“比起這個,還是趕緊回去睡覺吧。”說話時,鬆田陣平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再不休息就連墨鏡都遮不住自己的黑眼圈了。
“是是~”
話音剛落,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立即響起。
兩人默契對視一眼,現在已經是淩晨時分,能處於這個微妙時間打來電話的隻有爆處班了。
果不其然,接通電話後他們知曉了這通電話的目的——據說是在排爆人員清理現場的時候又發現了一枚遺漏的炸彈,於是二人隻好再度返回現場。
“連炸彈這種危險的東西都能遺漏,核查現場的那些人真的沒問題嗎?”鬆田陣平忍不住吐槽。
從小時候父親的那件事起,他對警察的印象就非常差,直到在警校遇到了幾位同期,才勉強按耐住暴打一頓警視總監的衝動。
但是此刻,他不禁再次升起某個想法——日本警察不會真的要完蛋吧。
“彆想太多啦,小陣平。”
身為幼馴染的萩原研二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麼,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隨即率先一步迎接前來送防暴服的同事。
“萩,”眼見著幼馴染換好防爆衣,即將踏入建築內部,鬆田陣平忽地叫住他,臉色不知何時有些嚴肅。
“不要大意,心浮氣躁……”
“——心浮氣躁乃是大忌,對吧?”
萩原研二笑著接過他的話,他都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小陣平總是喜歡念叨這句話。
鬆田陣平怔愣了下,隨即臉上不由閃過一絲無奈。既然知道的話,就不要總是背著他偷偷脫下防爆服啊。
在等待的間隙中,鬆田陣平點起一支煙,他沒有感到焦急,就算看不見樓內的場景,也能想象到幼馴染臉上一派輕鬆的模樣。
拆炸彈這件事,對於從小到大都在鼓搗零件的兩人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因此他並不擔心對方會遇到什麼困難。
鬆田陣平隻是有些不耐煩要在原地等待結果,在動手這件事上,他和萩有著同樣強烈的欲望。
見等得心煩,鬆田陣平乾脆在周圍到處轉轉。
走過一個轉角,他無意間抬起眸子,卻驀然發現有個陌生的身影徘徊在這裡。
戴著墨鏡的警官不禁皺起眉頭,難道對方沒有收到疏散通知嗎?
“喂,你……”
鬆田陣平恰好從後麵接近,想要拍下肩膀以此提醒對方,卻沒想到居然被那人躲過去了。
他有些愣神,明明自己是從背後接近對方的,但是在聲音發出之前那人就察覺到了身後有自己存在。
隱藏在墨鏡下的眼神帶上些許謹慎,雖然自己沒有認真去攔,但能輕鬆躲過去也就說明麵前這人至少有針對性地練習過。
鬆田陣平頓時推翻了之前的猜測,對方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民眾,反而是某些方麵的嫌疑更大一些。
——比如說,這場炸彈事件的罪魁禍首。
“有事?”銀發男人轉過頭來,聲音很冷淡,似乎還帶著點不耐煩。
鬆田陣平抬起頭觀察著對方……等等,他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在以往的人生經曆中,鬆田陣平很少有能夠仰視他人的時刻,對這個角度很是陌生。
總感覺,微妙地被嘲諷了。
此時,銀發綠眸的男人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自己,眼裡滿是被打擾的不滿與警惕。
對方的態度明顯不耐煩,而秉持著懷疑,鬆田陣平的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哈?”
墨鏡不經意間滑落下來,露出卷發青年原先被擋住的鴉青色雙眸,現在那裡麵略微帶著絲挑釁以及懷疑。
“這裡已經被警方封鎖,不是你應該出現的地方。”
瀧月凜頓時明白對方這是懷疑上自己了,不過也不奇怪,就琴酒這能令小兒止啼的長相不被懷疑才更奇怪。
更何況……他其實並不無辜。
但這並不意味他要乖乖停下腳步,來麵對鬆田陣平的審問。
因此,瀧月凜順著本能的情緒脫口而出:“日本警察?嗬,一群廢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