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第一時間得到任務目標的情況,瀧月凜選擇待在安室透身邊,甚至接受對方的看管。
這幾天他安靜到了幾乎反常的地步,按照係統的話說就像是崩了馬甲人設,但是就此認為他會是任人宰割的性格,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在組織待的八年裡,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人撕下一塊肉來,於是黑澤陣學會了爾虞我詐的算計,但其實他最習慣的還是大開大合、不顧其他橫掃一切的做法。
與其讓他這邊牽製住劫匪的舉動,倒不如憑借自己的實力一舉拿下主動權。
他這個人向來討厭被動。
因此,瀧月凜並沒有按照安室透事先說好的那樣,達到預想的目的後適時停下。恰恰相反,他在劫匪頭子戰戰兢兢的疑問中,驀地開口。
“——你們太礙眼了。”
劫匪們紛紛愣住。
這麼任性的理由,難道就是他們無故被攻擊的原因?
相比之下,劫匪頭子更願意相信,在他們挾持的人質時無意間將對方在意的也一同擄進來。
氣急敗壞之下,劫匪頭子開始在一眾人質裡巡視起來。見劫匪的目光投來,萩原研二默默將拆彈工具藏在懷中,那道視線卻並未在他身上停留,而是直指向吧台後沒遮嚴實的小女孩。
順著他的視線,萩原研二也看到了半個身子露在外麵的小女孩,心中頓時一驚。
但是已然來不及了。
劫匪三兩步上前揪起小女孩,不顧對方的尖叫聲,將她擋在自己身前。
等到再度麵對瀧月凜時陡然生出了許多底氣。
“你彆過來,不然我就沒辦法保證她的安全了!”劫匪緊張地威脅著銀發男人。
躲在暗處的三名警官的心同時提起來,他們看見架在脖子上的刀尖距離人質隻有短短幾厘米,女孩的性命岌岌可危。
不僅如此,萩原研二抿了抿唇,他看到小女孩在被劫匪強製帶走前,悄悄將用於聯絡的座機藏了起來。
明明那張稚嫩的臉上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瑟瑟發抖等待著自己的結局,卻依舊沒忘遵守與自己的約定。
拆彈警官的降紫色瞳眸聚焦到這場事件的焦點人物身上,不自覺帶上些許請求色彩,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個女孩不受到絲毫的傷害。
不知怎的,銀發男人居然也恰好往這裡投來目光,兩人倏地對視上。
萩原研二不禁怔了下,然而還沒等他揣測出一片墨綠中蘊含著何種意思,對方就錯開了視線。
重新對上劫匪害怕又忌憚的眼神時,披著馬甲下的瀧月凜有一瞬間真情實感地疑惑著,既然畏懼著他的實力,為什麼還要費精力找個毫不相關的人質來脅迫自己?
難道說以為這樣做自己就會放過他們嗎?
被組織作風侵染已久的前殺手冷笑一聲,如果真是這麼想的話,未免也太過天真了。他本來就不是會救彆人的類型,剛何況小女孩與他毫無相乾。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的一舉一動牽動著心弦,但他隻是環視一圈,冷漠的眼神從幾人身上一一掠過。
無論警官、人質,甚至是那個劫匪,似乎都對自己有著什麼不切實際的期待。
他能夠讀懂萩原研二眼底的祈求,對方不想要人質受到任何傷害,甚至不想在場有人受傷。
但是可惜他求錯人了,自己不是什麼善人,自己所在乎的隻有那幾個人。隻要保證被困在銀行內的萩原研二平安無事就可以了。
如紫色水晶般的眼眸仿佛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銀發男人微微斂起眉眼,不知為何又想起了剛才一瞬間的對視。
因此,在劫匪手中的武器對準女孩蠢蠢欲動時,本應該冷漠旁觀的男人,微動手指,以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速度妥協——
選擇了放下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