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就是喜歡年紀大的女性。”小海埋在她的胸膛大吸一口。

什麼俄狄浦斯情結，癖雖自，但建醫。田小夕扒開他的胳膊：“你冷靜點！”

“痛！好痛！”小海大叫，甩開她，“你這個瘋女人！使這麼大勁乾嘛？！”

？她有用這麼大的力氣嗎？

“算了，小爺失去興致了，快滾吧！彆讓我看到你！”小海衝她叫囂。

饒是田小夕脾氣再好，也有些火大了：“喂！明明是你自己先發癲，關我什麼事！而且你這種德性，不怕給自己扮演的角色帶來負麵影響嗎？”

小海一愣，繼而不屑：“你還真覺得那種玩意會播啊，隻是為了充庫罷了！”

？難道不會播嗎？田小夕問：“既然不播，那為什拍？”

“哈哈哈哈……”小海狂笑起來，甚至笑出了眼淚，可笑著笑著，他的眼神就冷了下來，像是深夜的路燈熄滅：

“不是每件事都有理由，也不是每次努力都有結果。”

小海指著他腳下的土地：“你以為我進劇組多少年了？十年了！你比我大幾歲又算什麼？我才是這行的前輩！你以為我會比你更不懂嗎？我會不知道要珍惜自己的羽毛，珍惜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嗎？”

“可是珍惜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一部又一部劇拍了壓箱底？！我演了這麼多年，有觀眾記得我嗎？”

“……可是，你演得很好，這個劇本也很有趣啊。”田小夕安撫他，也在安撫自己。

她對那句“不是每次努力都有結果”狠狠共鳴了。

“有趣，演的好，又有什麼用……有趣，觀眾就會買賬嗎？演的好，就會有人支持嗎？80%的位置都被大公司占完了，隻留給普通公司很少的一杯羹。拍了tm發都發不出去。發出去了，沒有噱頭和推位，也根本沒人看！”

小海自嘲地笑笑：“所以我說服自己，我隻是為了錢，不是為了彆的。”

“……”田小夕已經說不出話了。

“算了，我也是腦子抽了才跟你說這些，你走吧，你往前走就會看到一條馬路，車站在馬路對麵。”

小海說完這些，就雙手插兜離開了。田小夕此時才注意到，並沒有專車接送小海。

作為一個主演，都是這種待遇，看來綜漫娛樂圈也不是很好混……

田小夕坐上了公交。一個金幣，可以繞城環遊一周，她覺得反正也沒彆的事，不如就任由時間爛掉吧。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隨著汽車的顛簸，看著窗外的風景。從殘陽西下，到華燈初上。

說來也奇怪，明明上午看的是同樣的景色，到了晚上，卻換了個心境。

大抵是經曆了更多的事，明白這些美好的風景，隻會轉個身，暗暗嘲弄在底層掙紮的螻蟻。

“小姐，馬上停運了哦，你到底要在哪下車啊？”司機問她，車廂裡隻有她一人。

“……綜漫人才市場。”在這個世界，她也隻對那個地方比較熟悉。

況且她還要和阿武算賬，沒有他的聯係方式，隻能去人才市場蹲守了。

“好吧，我們最末一站不在那，但是我可以稍微往前開一段。”司機通過車內後視鏡看她，“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嗎？你看上去很難過。”

“……沒有。”

“好吧。”司機繼續往前開，過了一會，車停了，司機轉頭叫她：“到了。”

“謝謝。”田小夕機械地離開座位，正在她準備下車時，司機叫住她：

“雖然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你是一個堅強的人——你都能忍住悲傷和我道謝，把善意送給我。我相信你可以憑這份毅力，戰無不勝。”

“那麼，歡迎您下次乘坐1892路公交車，我是本車司機，編號1028。”司機對田小夕行了一個脫帽禮。

——

田小夕來到綜漫人才市場，正準備刷卡，卻想起自己卡裡的餘額還是負的，不能從正門進去。

沒辦法，她隻能繞著這棟建築，尋找能進去的辦法，比如有沒有隱藏的小門之類的。

找了半天，她都沒發現彆的門，正當她灰心喪氣時，一盆水從天而降，澆了她一身。

……還有比這更慘的嗎？

事實證明，是有的。上午那個凶神惡煞的大肥貓發現了她，指著她吼：“又是你？！你鬼鬼祟祟在這乾嘛呢！”

水潑下來的時候，田小夕都沒覺得有多委屈，現在被大肥貓一吼，這段時間的失敗，他人的冷眼，貶低，拒絕，欺騙，各種負麵詞變成負麵情緒向她湧來，她再也忍不住，放開嗓子哇哇大哭。

反正這裡沒人認得她！她還堅守什麼理智，要什麼清醒！她就是要大哭特哭！

“哎，哎，彆嚎了……”大肥貓捂住自己耳朵，“你真的彆嚎了，你先上來，咱們有話好說。”

田小夕嚎得更大聲了。

大肥貓沒轍，隻能翻身下樓，捂住她的嘴，把她帶回家。

說是家，其實隻是在二樓收拾了一個雜物間，裡麵隻有一張床鋪，和一個桌子，一把椅子。

田小夕抽噎著，打量這個小房間，雖然簡單，但是有質感，看上去很溫馨，莫名地治愈心靈。

床頭還掛著一把大梳子，這是大肥貓用來給自己梳毛的吧？田小夕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覺得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