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似乎愣了愣,又笑著開口:“這麼早讓你來給她找資料,剛好,我有事情找你,跟我去辦公室可以嗎?”
金冬庭連忙應下,兩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鏡頭裡依舊黑著。
寧一卓想了想,主動掛斷了視頻,還是等金冬庭回來之後再問吧,若是被彆人聽到了就不好了。
她收拾好東西走出房間,卻剛好碰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行色匆匆地從劉羊羊的房間中走出來。
寧一卓心頭一跳,連忙拉住一個人的手臂,問道:“這是怎麼了?”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並沒有認出她是誰。
寧一卓趕忙解釋:“我是他的朋友,和他一起來的B市。”
醫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在得到一旁保鏢的同意之後才開口:“昨天晚上有人襲擊彆墅,劉先生中槍了,不過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
寧一卓昨日回到老宅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或許是她的精神太過於疲憊,以至於都顧不上附近發生了什麼,隻在確定卡琳娜回到房間之後就休息了,完全不知道劉羊羊出事了。
她的神色有些無措,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才恍惚地開口:“我,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有幾個保鏢上來檢查了她的隨身物品,又請示了某個上級,才放她進去了。
在進入房間的時候,寧一卓甚至有些踉蹌,指尖不停地顫抖著,她簡直不能想象昨晚發生的事情。
有兔瓦斯,有原先的B市經銷商,和一些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所有人都在覬覦她們的存在,從仿真人到研究員,都受到了襲擊。
繞過玄關,一片潔白闖入了她的視線。
她看見劉羊羊虛弱地倚在床頭,身上連接著亂七八糟的管子,透明潔白的少年就離她一臂之遙,卻又像是即將乘風離去。
少女感受到一股酸澀從心底迅速蔓延至她的感官,眼眶裡忽然泛起了淚花,幾乎是本能性地,眼淚從臉上劃落,滴在了地板上。
“你來了?怎麼哭了?”
發現了她的到來,劉羊羊艱難地扯出一抹微笑,向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替她拭去臉上的眼淚。
寧一卓胡亂地抹去眼淚,上前幾步扶住他。
“是誰惹我們小貓了?都哭成小花貓了。”
他溫涼的手指撫在她的臉龐上,用指腹給她輕輕地擦拭著。
聽著他耐心的安慰,寧一卓忽然更覺得委屈,眼淚更加洶湧,完全不像是她平日的模樣。
“我······我不知道,你疼嗎?”
“我不疼。”
他搖了搖頭,卻忽然扯到了傷口,臉色白了一瞬。
“你還說不疼,彆動了,快躺下。”
劉羊羊順著她的力道重新躺下,躺在床上目光溫和地看著她。
“昨晚很疼吧,若是我早點出發就好了。”
“什麼?”
“名璟南不是好對付的,你一定受苦了吧。”
寧一卓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昨晚遇見名璟南的事情,她接水的動作一頓,心中更加難受了。
他受了傷都還記著她的情況,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她端著水杯走回床前,將水杯放在床頭,然後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搖了搖頭。
“我不疼的。”
她的聲音低低的,劉羊羊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的情緒不對勁,笑著遞給她一顆糖果。
“甜的。”
寧一卓垂下眸子,看見他乾淨溫暖的大手上躺著一顆包裝精致的糖果,她顫抖著接過,剝開糖紙,塞進了嘴裡。
“嗯,甜的。”
劉羊羊溫暖地笑著,想要伸出手摸摸她的腦袋,卻隻是動了動手指,又作罷。
寧一卓察覺到了他的動作,擦了擦臉上的淚花,蹲到了他的床邊,乖乖地拉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少年愣了愣,手指輕輕地動著,卻也隻是小心翼翼地幫她理了理發絲。
“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他收回手,縮在被子裡,少年發絲柔順,額前的碎發卻帶著一些淩亂,他就那樣注視著她,眸色清淺,仿佛揉碎了整個月光。
“你說什麼。”
寧一卓的心漏了一拍,忽然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從來不會這麼親近我,哪怕是有時候想要利用我,除非,你想起了什麼。”
劉羊羊他知道之前黃家宴會時她在利用他嗎?
寧一卓的心驀地慌亂起來,她想要解釋什麼,卻又找不到騙他的理由,隻能蒼白無力地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劉羊羊定定地盯著她,沒有為難她,反而笑得有幾分苦澀,聲音也低了下去。
“忘記吧,彆去糾結那些無用的東西。”
寧一卓卻十分不理解,急忙開口:“怎麼會是不重要的東西?我想知道我們過去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