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睡了,劉羊羊 她還沒有告訴他,她其……(1 / 2)

“劉羊羊?”

“劉羊羊?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說話啊。”

寧一卓感受到他熾熱的溫度逐漸消失。

她的眼眸紅了又紅,一團酸澀堵在她的喉嚨處,讓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少女跪坐在蒼白的少年身前,她心神大亂,被控製後的混亂與突如其來的劇痛在她的心底交纏混亂,強行將她的精神撕裂成兩半。

她好像還沒有告訴他,她其實有些喜歡他。

往日的回憶在她的眼中閃現,她一時分不清真實與虛幻。

寧一卓顫抖著撫上劉羊羊的臉,感受著指腹冰冷的溫度,她的長睫輕輕顫了顫,忽然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這是我的幻境是吧,你明明還活著。”

晶瑩的淚花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卻倔強地不讓眼淚落下,仿佛隻要她沒有哭出來,劉羊羊就沒有離開。

有腳步聲慢慢靠近,裴珠玹在她的身前停下腳步,仿佛這片猩紅的慘案並不能被她放在眼底。

她居高臨下地睨了寧一卓一眼,笑得溫柔:“好了,他已經死了,和我回去吧。”

寧一卓的餘光中看見她向她伸出手,清冷素淨的手掌向上,攤開在她的麵前,似乎給足了麵子。

少女的眼底泛起猩紅,她不正常地擺動了一下頭顱,似乎在與身體中的另一個神誌爭搶所有權。

她臉上的笑容若有若無,展現出截然不同的兩種情緒。

最後定格為笑容。

她垂著眼,溫柔地看著躺在她懷裡的少年,仔細地給他擦去臉上的血汙。

嘴唇的幅度明明是上揚著,眼中卻包著晶瑩的淚花。

“為什麼······”

就在她輕輕地觸摸著他的發絲的時候,周圍颶風忽起,強烈的靈力波動和空間產生對抗,在眨眼間爆裂開來。

周圍的所有人忽然被卷入了麵目瘡痍的無間地獄之中,四周遍是肆虐的妖獸與亡魂,尖叫著,嘶吼著衝向她們。

周圍的生靈震怒,引來叱吒的雷電和永不熄滅的烈火,帶著審判意味,直接將其餘的人包裹了起來,無窮無儘的熾熱與灼燒的痛感不斷地折磨著她們的神誌。

任四周慘烈一片,寧一卓與劉羊羊的所在卻是安靜祥和,她已經給劉羊羊整理好了衣著,看起來就與平日無異,像是安靜地睡了一覺。

“我帶你回去好不好,彆睡了。”

站在不遠處的裴珠玹雲淡風輕地站在烈火之中,神色都半分不變,反而是在仔細地觀察著寧一卓的神色。

她輕輕地皺了皺眉,又再次開口:“他已經死了,被你親手殺了,是你親自握著匕首插入了他的心臟。”

她的語氣柔和,話語的內容卻絲毫不留情,一字一句都敲擊在寧一卓的心上,反複將她從自己虛構的夢境中撕碎,被迫麵對血淋淋的現實。

“你騙我,明明是你!”

寧一卓猛地抬眼,眼底已經是血紅一片,她死死地盯著裴珠玹,活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死也要拉著裴珠玹下去給劉羊羊陪葬。

裴珠玹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滿意地笑了笑,她微微俯身,靠近了她,繼續刺激她:“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明明是你親手,就這樣,噗呲一下,把刀捅進了他的胸膛。”

寧一卓頸間青筋暴起,她全身上下的靈力在這一刻爆發出來,原先淡藍色的靈力已經被染上了血紅,她強行運轉起所有的能量,在天地之間彙成一個強力的漩渦。

漩渦背後依稀可見一些麵目不清的怪獸正張著血盆大口,互相爭搶著,嘶吼著。

一股強有力的吸力從漩渦之中傳來,像是要將所事物都吸入其中攪碎。

吉賽爾運轉起靈力,艱難地穩住自己的身形,她所能感受到的生靈從地底掙紮而出,又被吸入到那個漩渦之中,被呲著大牙的異獸吞噬而掉。

不遠處的金冬庭眼底依舊黑沉沉的,她甚至來不及運轉起靈力穩住自己的身形,在驚呼聲中,她的身形倒飛出去,向著漩渦卷去。

“冬冬!”

吉賽爾一著急,直接飛身而上,手上纏繞著的綠藤朝著金冬庭而去。

恰巧,一顆石頭從山體上滾落,直接砸在了吉賽爾的綠藤之上,她吃痛,方向稍稍偏離,與金冬庭錯身而過。

那一刻,天地間萬物似乎都靜止了,吉賽爾看著金冬庭嬌小的身軀從半空中墜落,如同一隻微不可見的蝴蝶,在風雨中無力地飄零。

她咬牙,重新喚出一條綠藤,全身上下的靈力放棄了與漩渦的吸力對抗,而是加速向著漩渦而去。

終於,在金冬庭從表麵滑落的那一刹那,她的綠藤重新纏上了她纖細的腰肢。

吉賽爾半個身子都掛在漩渦外,她半點不肯鬆懈,因為金冬庭的下發就是張著血盆大口的異獸,那些異獸擁擠著攢動著,貪婪地盯著上方的兩人。

忽然吉賽爾臉色一變,幾顆滾落的巨石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腰上,腰間傳來無法忍受的劇痛,像是直接將機械關節處撞壞了。

她渾身上下的電力正順著傷口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