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已經不再刮寒風了,暖洋洋的太陽照的人直想打瞌睡。
“這道題目,高考必考,壓軸啊都聽好了,現在打瞌睡的都會後悔的。”講台上的老頭使勁敲著黑板,對著台下昏昏欲睡的學生們滔滔不絕著。
“他每次都這麼說,壓軸隻有一題,他講了上百題吧。”張涵邊用黑筆在試卷上扣出一個個黑色的小洞一邊小聲抱怨,同桌的柳祺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黑板,隻是抽空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風裡暖洋洋的,帶著窗外柳絮的味道,甚至夾雜著一點泥土的氣息,柳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在一堆瞌睡蟲中保持清醒,手下的筆記厚厚一本,整整齊齊的列舉著各種易錯題,不同顏色的筆標注著不同的步驟。
張涵咂咂嘴,真是學霸,也不知道這個老頭的課她怎麼聽得下去,枯燥無聊,好像嚼爛樹枝一樣的,哪裡像隔壁的數學老師,才畢業又年輕,講課幽默風趣,畢竟帥哥的魅力也能給無趣的數學增點光亮了。
下課鈴終於響起來,一下子喚醒了原本迷離的學生們,可惜老頭沒有停下的意思。
張涵撇了撇嘴,又拖課,剛想和柳祺埋怨一下,卻發現她始終牢牢盯著黑板,好像根本沒聽過下課鈴一樣。
微風吹過柳祺的發梢,低低的馬尾微微動了動,黑密的頭發在陽光下折射出淺淺的棕色,校服的襯衫領子下麵是她雪白的脖頸,細細長長,光滑細膩,仿佛能折射出光芒。細細的鏡框下藏著一副細長明亮的眼睛,眼角微微下垂,濃密的睫毛掃過眼前,像一把黑色的小扇子,飛舞著扇動。鼻子,嘴巴都小小的,在這張小小的臉上尤為協調。眼睛裡卻閃爍著和年齡不相符合的冷靜和堅定。
終於,老頭意猶未儘地夾著三角尺離開了教室,一瞬間,大家放鬆地起身活動。
張涵生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真是的,又拖課,我看他上課聽我們說悄悄話挺靈敏,怎麼一聽下課鈴就裝聾。”
柳祺轉過臉,表示讚同的點點頭。
確實,這所學校裡招收的學生大都麵向附近彆墅區的孩子,高考並不是他們人生中生死攸關的存在,老師自然也不強求,這個老頭實在認真“過頭”。
整個教室裡鬨哄哄的,女生們圍坐在一起,討論起來了即將到來的假期去哪裡逛街,男生則一幫幫的拿著籃球去了操場。柳祺默不作聲地低頭整理著剛剛的筆記,試圖在吵鬨中保持清醒,可惜,張涵抱住她的胳膊“誒誒彆寫了,聽我說個事”
柳祺笑著放下筆,“我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