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擁擠，顧雲舟和蕭瑟走了沒多久就被擠散了，顧雲舟其實很少逛元宵燈會，元宵慶團圓，而他並不是一個團圓的人。

“老板，這燈籠我要了。”

“好了，十個銅板，公子拿好了。”顧雲舟接過那栩栩如生的兔子花燈，一時竟有寫恍神，因著自己屬兔，因此爺爺每年都會給自己做一個兔子燈籠，可惜了，他此生大抵都沒法在收到爺爺給他做的燈籠了。

顧雲舟提著燈籠走上了橋，看著橋下順水而流的花燈，思緒逐漸飄遠。蕭瑟走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橋上人來人往，喧鬨非凡，顧雲舟提燈站在橋上，那一刻蕭瑟仿佛看到了顧雲舟對這個世界與世隔絕的疏離感，就好像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

壓下心底莫名升起的不爽，蕭瑟抬腳走上橋，脫下身上的狐裘給人披上：“晚間風大，你也不怕著涼了。”

顧雲舟回頭看他，攏了攏身上的狐裘，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都說燈下看美人，以往治病的時候蕭瑟在燈下看過這張臉不下千遍了，如今再看，這家夥長得確實好。

“蕭老板今日怎麼如此大方？連這千金裘都舍得借我穿？”顧雲舟笑道，那一瞬間疏離感儘退，蕭瑟滿意的眯起了眼。

“若是你病了，誰來給我治病？”蕭瑟挑眉。

“好啊，感情是為了自己啊，虧得我還那麼一瞬間的感動。”顧雲舟忽然眯起眼，裝作有些不爽的開口道。

“顧醫師說的哪裡話，我這是為天下病患著想，畢竟如你這般的醫師天下可不多。”

“不錯，這個誇獎本公子收下了。”顧雲舟笑道，抬腳同蕭瑟一同下了橋。

“我已經很久沒逛過元宵燈會了，我記得小時候每年的元宵我爺爺都會給我做一盞兔子燈，我提著那燈籠出去的時候，全村的小孩都羨慕我……”

蕭瑟跟在顧雲舟身邊，聽著他一路同自己講他的過往，臉上帶著他甚少看到的開懷笑意，蕭瑟站在原地看著麵前笑若桃花的少年郎，忽然就想通了近些時日的困擾，他想要這個少年郎屬於他。

蕭瑟笑了起來，抬腳追上顧雲舟，他蕭瑟想要的，從來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