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先見過了你師父，再來說拜師這件事。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叫什麼嗎？”李寒衣目光凜冽。

“賭桌上有一種說法。”蕭瑟雙手摟在袖中，懶洋洋地說，“空手套白狼。”

唐蓮急道：“雷無桀，拜入雪月劍仙門下是天下萬千練劍人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莫猶豫了。”

雷無桀沉吟片刻，忽然以頭磕地，連磕三次，行拜師禮後抬頭：“弟子雷無桀拜入雪月劍仙門下。等我取回殺怖劍，與師父同回雷家堡，若雷轟師父責怪，便以死謝二位恩師授業之恩。”

“傻子。”蕭瑟又是不輕不重地罵了一聲。

李寒衣轉過身，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換身衣服，明日，來後山找我。”

隻有與他站在一起的司空長風可以看到，這個睥睨天下的劍仙此刻眼角有些濕潤，一滴淚珠從其中落了下來。

隻是一滴，劍仙淚。

司空長風歎了口氣：“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就你話多。”李寒衣突然轉身一劍襲向蕭瑟，蕭瑟向後一退，避開這一劍，李寒衣也再沒繼續，轉而抓住了原本站在蕭瑟身邊的顧雲舟，隨後手中鐵馬冰河一揮，帶著人踏劍而去，聲音卻猶在：“一約既成。”

“萬山無阻！”雷無桀趕忙答道。

全場唯一無辜的倒黴人蕭瑟：……

“雷無桀，彆暈啊，錢還沒還。”沒了媳婦的蕭瑟很不爽，可惜雷無桀不給他麵子，倒頭就暈了過去。

蕭瑟：……

轉頭又看向唐蓮：“我說那個人的大師兄，你師弟還欠我八百兩，要不你給我把賬結了，我好帶著雲舟回我的雪落山莊，省得來個人都想把他搶走。”

“我沒錢。”唐蓮答得乾脆。

“那誰有錢？”蕭瑟問道。

唐蓮轉頭看向司空長風。司空長風揮了揮手示意唐蓮帶著雷無桀先去休息，隨後微微一笑衝蕭瑟道：“的確，雪月城的所有金錢開支，都由我負責。”

蕭瑟右手一攤：“八百兩。”

“咱們也有一年未見，你就隻想著要錢？”

“是啊，都一年未見了，你們雪月城還想著要搶我的人，我隻好趕緊拿了錢，帶人回去。”蕭瑟挑眉，相當的不滿。

“誒，這話就不對了，他本就是我雪月城的人。”司空長風半點不怵他，開口道。

蕭瑟轉頭，細細打量著他，半晌道：“呸！他現在是我的人！”

雪月城，蒼山之巔。

“這麼著急見我？你這樣蕭瑟會生氣的。”顧雲舟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麵前持劍而立的李寒衣。

李寒衣冷哼了一聲道：“我著急？我今日若是沒帶走你，你怕是十天半個月也不會上我這蒼山，至於他，我連他老子都敢殺，還會怕他。”

“你的傷怎麼樣了？還不能動武？”

“還行吧，能稍微動一動，就是動一次吐一口血。”顧雲舟給李寒衣倒了一杯茶，悠悠的說道。

“不走了？”

“不了，他想回天啟為琅琊王翻案，我答應過他，會陪著他。”顧雲舟抬頭，遙望遠方，李寒衣看向他，她知道，顧雲舟看得方向是天啟。

“好了，我的事說完了，你呢，看你剛才對李凡鬆的態度，那姓趙的還沒來找你？”顧雲舟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李寒衣。

“你何時知道我與他的事了？”

“蕭瑟告訴我的，他真沒來？”

這回換李寒衣舉目遠望了，“沒有。”